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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晟见完颜烈迟迟没有落子，不由道：“颜先生为何还不落子，只怕被旁人得窥全貌吗？”
他知道此事，他若非知道此事，如何会决定逼宫夺位？他因为相信此事才孤注一掷，却被完颜晟一举扑灭造反之心。
完颜烈缓缓道：“棋局完结，究竟又会有何变化，老夫也是道听途说，到时候还请诸位小心提防。”
完颜烈蓦地停手，看向完颜晟道：“大金皇帝，棋谱共有一百四十四着，如今已近尾声。”
完颜烈扬声道：“百余年的光阴，足够老夫破解太多难题。你韩氏所谓的不传之秘，在我眼中，早就不是秘密。”
他记得并没有展开黄庭经任何一页。
他有着说不出的惊怖之意，那比完颜晟出场的时候更加的畏惧。
金帝是个怪物？
完颜烈突然看向韩企先，凝声道：“韩丞相，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沈约内心凛然，盘算这种几率的多少。完颜烈敲钟不停，钟前的棋盘上黑白子密布，绞杀在一起，颇为惨烈，可如韩企先这般围棋高手早就看出白子败局已定。
对权术者而言，不让消息泄漏的最好方法就是——斩尽杀绝！
沈约本来少研棋局，但在完颜烈下了数十子后，脑海中居然飞速闪过一个完整的棋局。
汴京、辽之上京，兴庆府、崇圣寺……还包括东瀛的九州岛。
或因为早知晓此事，或觉得完颜烈所言怂人听闻，或认为完颜烈居然敢这般的胆量……
完颜烈手持玉斧，再敲南诏建极钟，白子应了一招。
蓦地目光僵凝，韩企先脸上露出惊惧之意。
他一言出，韩企先身躯震颤下，失声道：“你又知道？”
“白方惨败。”沈约喃喃道，可一颗心微有颤抖。
韩企先见到，却是更增畏惧。
可此刻的白子落子更像是投降之招，下在一处完全没有用处的地方。
可他怕的究竟是什么？
完颜烈缓缓道：“老夫要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如今大金皇帝早就不人不鬼，如同怪物般，是以你才会对他这般畏惧？”
韩企先看着棋盘落子，脸上早就大汗淋漓，嗄声道：“你要我做什么？”
完颜烈为何突然向金帝挑战？
这个不难推测。
黄庭经通体大亮。
沈约见到，知道那子是落在生之那撇的末端。
完颜晟微有皱眉。
完颜烈仍旧坚持道：“老夫在问你！”
同样“死去”的还有他身边的那些金甲护卫。
刘仲甫是大国手，能让他下棋下到吐血的自然更是绝顶高手。
刘仲甫是呕血的那方。
金帝完颜晟没有任何表情。
完颜宗翰眼中冒光，重燃振奋。
“老夫只要韩丞相如实回答一个问题。”完颜烈脸上被红光照耀，没有返老还童的模样，反倒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完颜烈在问韩企先，但谁都看出，这是完颜烈在向金帝挑战的信号。
杨幺不清楚，可他深知一点，这场争斗下来，能活下来的人绝对不容易。
下一刻，那暗涌的河道中有地形悉数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