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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烈杀气腾腾的样子，着实不敢忤逆。出奇的是，诗盈居然也没有抗争。
除沈约外，众人多是疲惫不堪。
沈约看着古老的城门，如同食人的血盆大口般，终于说了句，“这恐怕是最后离开的机会。”然后他走进了城门。
人类以为的实景，很多不过是转瞬即逝；众人觉得如同海市蜃楼的永劫城，偏偏真实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沈约笑笑，“你看的很仔细。”
沈约再次点头，他到了一个三叉路口，鼻翼动动，选择向左手的方向。
在这个年代，说喷泉是有些超前的用语，但沈约只能这么形容，一道泉水从一个水池喷出，洒落在池中。
石驼却喃喃道：“鬼城，是鬼城。”他在沙漠中磨练的一双眼睛，总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危机。
赵佶大骇，他来的早，喝水也喝得最是欢畅，直到此刻才听到水中有问题，如何能够不急？
沈约没有回答杨幺的问题，但答案却沉甸甸的压在众人的胸口。
“沈先生，我们应该先找到圣上。”李斌喏喏又有些期待道。
片刻后，沈约脸色改变，才要呼喝什么，可见到众人的情况时，倏然收声。
在别的事情上，李斌或许不行，但在叙说忠心因果上，他倒是轻车熟路。
微风吹过来，让人很难想象这居然是在沙漠之中。
当然了，提及“朕”的时候，他尽量让语气少些威严，多些点醒。这就如流浪者带块名表般，想让人看到自己昔日的尊严，却又因为如今的不堪、羞于向人宣示曾经的美好。
李斌不由道，“你怎么知道？”
那就是说辽主对边境守军不发军粮，但授意那些守军掳掠屠杀无罪。是以那些守军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到国之边境处，掳掠百姓，当百姓如动物般。
生死关头，方现人之本色，他杨幺着实看过不少英雄豪杰，可如沈约般，平静面对生死之人，他亦是第一次看到。
日转西方，渐渐落入地平线那侧。
街道纵横，都是大块的青石铺就，踏在其上，让人有种安宁的感觉。
赵佶才吐出一口气，可随即差点噎死，因为完颜烈已道：“但沈约不喝，这水一定是大有问题！”
完颜希尹本凑到池边喝了两口水，闻言将含在口中的那口水喷了出来。
落日余光撕出天边腥红的血色，照在众人身上，却拖出道黑长的影子。
这不就是现代风格的喷泉吗？
完颜烈不理会沈约的揶揄，淡然道，“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请你记住这点。”
沈约“嗯”了声。
池水永无枯竭的模样。
这是他在金人的地盘学得的示弱之法。
众人都看着沈约。
说话的，赫然就是完颜烈。
杨幺居然能忍住渴意，先用水囊装满了水，然后奉到沈约面前，真诚道：“沈先生请用水。”
何谓打草谷？
前方有水声传来。
可到了永劫城，看似脱离了沙漠绝境，赵佶感觉自己和皇帝的位置越来越近，也和李斌般，悄然的改变了称呼。
在他为辽人做事的时候，就亲眼看到辽人所谓的“打草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