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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骗子屡屡得手，就是利用太多人的天真、或者贪婪。
可惜的是，这世上有太多借善行恶之人。
乔才人默认，暗想神仙当然听得到。若不是听得到我的祷祝，神仙如何会托梦于我？又对我的心事清楚知晓？
赵巧云不由道，“娘，这神仙，好像……有点儿问题。”
在上京的时候，赵佶像个可怜虫，可时间倒流，如今的赵佶，并非说见就见的，眼下赵佶究竟有何转变，沈约也很难预测。
沈约知微见著，一切却像尽在掌握之中。
沈约心道，靖康之难，除赵构外，赵佶的一帮子女好像结局都不算好，都子俊倒也没有说错。
她有见识，比娘亲聪明很多，隐约感觉此事大有问题。
巧云一旁神情复杂。
沈约见乔才人很是可怜的模样，终于道，“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乔才人回忆道，“我虽然和天子缘尽于此，却可以利用善心增加自身的福报。”
赵巧云亦是流露感激之意。
赵巧云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和沈约相处不过大半天的功夫，可她却发现沈约的奇特。
如果天柱山那批人不主动接触沈约，他获取更多消息的途径在乎张继先天师。
沈约沉吟道，“吕才人难产逝世，对宫中来说，是个忌讳。”
乔才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显然认定沈约是女儿命中注定的人，不然如何肯这般吐露事情？
没有诡异，就没有乔才人的这般惊惧。
天柱山那些人的实验已在运行……
沈约怔了下，“为什么？”
他虽然怀疑乔才人的判断，可知晓了接下来的发展，“吕才人听到你的叙说，也去了莲花池，然后喝了莲花池水，撞见天子，接下来有了身孕？”
赵巧云忍不住侧耳倾听。
乔才人“嗯”了声，“那时候吕才人连贵人都不是，不过是个寻常的宫女。她很像以前的我，为人沉默寡言，但对我很好，我感觉的到。”
乔才人吓了一跳，慌忙道，“巧云，千万不能说神仙的坏话。神仙……神仙……”
赵巧云微有讶异。
可说的对错是一回事，利用这些事情诱导旁人去做事是另外一回事。
乔才人虽认定沈约和神仙有关，知道此子绝非等闲，不然她何以如此卑微的和沈约交谈，可听说郑公公请见，还是大惊失色。
张继先是可以见到的，但前提是，他沈约要先见到赵佶。
沈约不以为然，仍旧道，“听闻吕才人临产的时候，你一直守在吕才人的身边？”瞥见乔才人极深的惧意，沈约缓缓道，“吕才人临产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那神仙说……”
乔才人说到“缘尽于此”的时候，很有不甘，但也无奈道，“妾身听到，不由哀求神仙，说妾身不求再进一步，只求巧云能有个好命，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露出丝欣慰的笑，乔才人喃喃道，“就因为这样，巧云的命运才转变了，才有机会看到了沈先生。妾身也吃到了十味馄饨。如此想来，妾身当年的辛苦，全是值得。神仙……没有骗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