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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道，“娘，娘……”他一辈子都在母亲的庇佑下，见母亲昏迷，父亲如同陌生人般，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赵佶冷然道，“王月宫管教无方，知错不改，除为宫女。”
沈约缓缓道，“圣上认为，上京、沙漠一事，均不是一个梦？”
他脑海中的画面显示，赵佶被掳到北疆后，和儿子赵愕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赵佶随即望向大汗淋漓，不敢抬头的刘文彦。
沈约微有扬眉，“圣上如何知道沈某到了京城？”
他自称朕素来觉得天经地义，但在沈约面前这般称呼，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沈约看过他最卑微的那一面。
赵佶涩然，“首先，无论李斌，还是赛月，和朕的记忆都是相同。朕先从李斌口中确定此事，再听赛月所言，知道这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刘文彦虾米般的蜷缩着身躯，好像希望借此不让人留意，可赵佶已道，“刘文彦，你身为进士，当有羞耻之心。可赵愕颠倒黑白，你不知劝诫，反倒助纣为恶，更泯灭良心的说谎陷害他人……”
许久，赵佶这才说道，“除沈先生、李斌、赛月外，余众暂退。”
微有停顿，赵佶随即又道，“再说，那近十年的腥风血雨，忍辱偷生，朕如何能当作那是一个梦？”
“小人知错。”刘文彦哀声道，“求圣上饶恕小人一时猪油蒙心，给小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沈约阅人难数，从赵佶的表情判断出个问题，仍旧平静道，“圣上认识我？”
赵佶哆嗦下，一把抓住沈约，焦急道：“沈先生，朕只要真心改过，就不会回转到那种可怕的地方，是不是？”
眼下无论萧楚、亦或琴丝，都子俊，以及天柱山那批人，或许知道赵佶有些问题，可绝对不会认为是沈约在给赵佶制造了机会。
总览大局的不过几人，哪怕石田秀子和暖玉恐怕也想不到眼下的变化。
他们自然也不想重蹈噩梦。
冷风过，众人不寒而栗。
他知道并非如此，赵佶的这腔怒火，更像是积累了许多年。
这般的赵佶，所有人都未见过。
王贵妃也是双腿颤栗，站立不稳的模样。
“朕还很怕。”
赵佶淡淡道，“给你改过的机会，那要王法何用？来人啊，刘文彦贬为罪民，押入开封府衙审理。”
沈约反问道，“你确定？”
原因何在？
赵佶讶然道，“沈先生如何不知？这一切，不是沈先生赐予朕的机会？”
他问出问题后，脑海中随即闪过九州之王的面孔。
宁可选择一个虚拟的幻相沉迷入内，却不肯抬头看一眼生存的真相？
这种改变，哪怕在沈约看来，都有点儿不可思议。
赵佶怔了下，居然赔笑道：“沈先生何出此言？沈先生的恩德，朕三生不忘！”
记忆重叠、混淆会让很多人陷入混乱，然后选择一个他们相信的经历当作他们的人生，哪怕那是有问题的。
有侍卫神色肃然的将王月宫、赵愕拖离此间。
但赵佶不但在改，而且改的雷厉风行、见叶知秋，只看王月宫的表现，就知道王贵妃在暗中搞鬼。
一帮妃嫔都是上前恭喜，免不了一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