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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祖和家父在平定方腊之乱时贻误战机，兵败获罪被杀。妾身也因此沦为京口营妓。”
沈约见梁红玉很是气愤的样子，问道，“主持边事的是谁？”
沈约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人的身影，微有诧异。
梁红玉振作道，“不错，世忠虽然地位卑微，可每次作战都是身先士卒，为人正直、处事又公道，因此他的兄弟都很服他。”
可自古官官相护，上面的文章，梁红玉多少知晓，暗想沈约若和童贯有交情，倒不好说童贯的坏话。
擒住真实方腊的人当然不应是虚构人物。
沈约怔了下。
梁红玉握着茶碗道，“本是出自武将家中。”
半晌，沈约才道，“我知道和梁姑娘初见，彼此交浅难以言深，但我还是冒昧的想要问件事。”
她很是感慨，随即又道，“因为妾身武功不差，尚会诗文，虽处卑贱之地，却终究没有自甘堕落，反倒更勤习武，只想有朝一日，能洗刷方腊那帮人给梁家带来的冤屈。”
梁红玉低头半晌终道，“公子想必知道妾身……本是营妓。”
他记得民间传说中，擒住方腊的是武松或者是鲁智深。可无论武松还是鲁智深，都是虚构的人物。
在梁红玉看来，林灵素的表现简直算是个敦厚长者。从念奴娇到大碗茶坊，林灵素如同乖乖仔般。
沈约见状，知道梁红玉和念奴娇之间，绝对有个隐秘。
林灵素眼帘动动，喃喃道，“不错。”
见沈约沉吟，梁红玉也有些犹豫，暗想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自己为世忠说了好话，争取机会，但也要预防过犹不及。
沈约暗想，童贯掌管兵权，倒也做了不少事情，不过童贯击西北、平东南，靠的不见得是自身的本事，而是宋朝还留下的一些家底。
沈约对此不算了然，但终于明白梁红玉身手从何而来。
这是修行最真的理论——说得天花乱坠，不如入禅一秒。
他倒没想到擒住方腊的居然是韩世忠。
说着，林灵素又闭上了眼睛。
梁红玉点头道，“道长忠言，妾身谨记。”
他知道宋朝重文轻武，以中书门下和枢密院并称两府，分文武之责。入主枢密院是武人能到达的权力巅峰。
但在当事人看来，这终究是个难解的心结。
梁红玉黯然道，“妾身不过营妓，能跟随世忠，都免不了风言风语，如何能耽误世忠的大好前程？”
林灵素又道，“本道张狂了一世，不过这两日才有所改变。感慨糊涂一生，可却知道一点，得沈公子点醒，是个福气。能得沈公子多问两句，此生更是了不得，因此韩世忠必有出息。今日本道能为梁娘子斟茶，以后说不定……想斟茶都是不能了。”
林灵素缓慢道，“耳听不实，眼见非真。梁娘子要记得这点。”
梁红玉微感好笑，心道你这话听起来好听，但着实有些不靠谱。
看李彦的态度，沈约的地位自然在李彦之上，可这般人物，如何会对童贯很是陌生？
望向沈约，梁红玉试探道，“沈公子可信道长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