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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如何会做出这种判断？”
林灵素听到这里，微有不耐，“那你查到了什么，为什么不肯说？”
沈约微微点头，“韩兄能有这种认知，很好。”
韩世忠又道，“征战疆场之人，除少数要求高官爵禄外，多是平民百姓。韩某知道这点，才多用斩将之策，力图用最少的死亡，解决韩某不能不面对的最大的问题。”
梁红玉怔了下，强笑道，“妾身是顺着沈公子的推断。”
当沈约提出眼下危险，为他韩世忠想出切断关系之法时，他就认为沈约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梁红玉一惊，霍然抬头，望着沈约如同见鬼般。
高明的手段不是斩草除根，而是斩草未萌。就和黄帝内经所言——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
这是数千年的残酷事实。
“韩某扪心自问……”
沈约淡淡道，“可林道长听到这事时，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了。”
他韩世忠在疆场出生入死这些年，真没有见过哪人这般清醒的对他推心置腹。
“因为韩世忠的缘故？”沈约再度发问。
人不总是处于无奈之中？
没有人回答。
韩世忠有些痛苦道，“在西北交锋，韩某还可以用保家卫国托辞，但在和方腊交手的时候，韩某杀的已是大宋子民。韩某人微言轻，又不能不战，只盼能擒住首恶方腊还天下个安宁……”
知道沈约并没有夸大危险，可他韩世忠却有参与的决心。
微有感慨，韩世忠缓缓道，“那些兄弟和韩某出生入死多年，韩某如何能坐视不理？”
韩世忠很是挣扎道，“韩某所做的是正确，还是为恶？”
看着略有不安的梁红玉，沈约又道，“因此林道长的反应很正常，他认为青楼那种娇滴滴的女子，很难有这种毒辣、缜密的手段。”
屠杀一直是某些人解决问题的固定方式。
士为知己者死。
“为什么？”沈约反问道。
梁红玉神色诧异。
沈约缓缓道，“多数女子是被生活所迫，虽可能擅长琴棋书画，但多数手无缚鸡之力，不要说有这般冷静的手段下毒，哪怕对这种致命的毒药，听都不可能听过。”
“本来这些案件不归韩某来管，也轮不到韩某来管。”
林灵素并没有反驳，他的确不太认可崔念奴那个娇滴滴的女子，是杀人凶手的结论。
沈约清醒道，“那时候梁姑娘说出了对韩兄的心意……我想韩兄听了必定情难自已，一时间不进入雅间也是情有可原。”
韩世忠轻叹一声，“沈公子的观察之细，实在是韩某生平仅见。不错，那时候我的确不想红玉对沈公子说出一些怀疑。”
沈约的潜在意思他韩世忠明白，从未有过的明白——选择不在沈约，而在韩世忠他自己。
梁红玉有些迟疑道，“沈公子觉得，是崔念奴指使铃儿下的毒，想要毒杀沈公子？”
韩世忠默然片刻，“韩某戎马多年，杀人难数，若说杀的都是该杀之辈，那绝对是欺人之言。”
沈约笑笑，“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韩世忠轻微的吁气，亦露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