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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正和大宋收取十六州一事有关，我大宋朝廷因祖宗家法，始终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为头等大事。大宋和金人合击辽人，盟约也以取得燕云十六州为重。不过……”向刘延庆看了眼，韩世忠欲言又止。
这是个近乎冷酷的事实，却始终被统治者遮遮掩掩的不肯明言。
刘延庆面红耳赤，一时不能言语。
沈约脑海中想到了张觉投靠了宋人，基本将张觉事件预测清楚，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沈约又道，“收留张觉当然有些好处？不然宋人没有必要因为张觉得罪金人？”
韩世忠反有愧色，“败军之战，何足言勇？”
刘延庆勃然变色，忍不住道：“世忠如何这般说？”
刘延庆的脸色微有不自然。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会离去，因为迄今为之，他仍没有搞懂因缘石的机制——这需要见到琴丝、萧楚才行。
刘延庆本来不耐烦韩世忠的说辞，见沈约赞赏，改口道，“世忠知兵，见识也是……极好的。当年世忠曾和辽人有过交手，大败辽人。”
沈约点头道，“金人倒不肯吃亏。有人方能兴旺，此点丝毫不假。”
他知道靖康之难中金人一举灭了北宋，对即将到来的战役自然不算乐观，但见韩世忠仍有明睿的分析，暗想北宋灭亡最大的关键是——是一帮蠢货在统领，若让韩世忠领军，局面说不定能有所改观。
韩世忠点头道，“辽国灭亡，但辽人仍在，平州处于长城内，本属十六州范围，却被金人划了出去，设为金人的南京，扼在辽东、燕山府的要道上，让张觉镇守平州。表面上，平州的作用是收编辽人的降兵百姓。”
刘延庆对沈约的观感很奇特，他感觉沈约一会儿像白痴，一会儿又像智者，因为沈约有时候稀里糊涂的，有时候又很清楚。
听沈约说张觉投靠了宋人，刘延庆暗自奇怪，心道你这般称呼，难道不将自己当作大宋子民吗？
念及此处，沈约不再追问，只是道，“张觉一事和燕云十六州有关吗？”
刘延庆讶异道，“这如何可能？”
他做出这点判断丝毫不难。
沈约笑道，“我等私下交谈之语，想不会传到他人之耳，刘节度使，你说是不是？”
人口也是资源！
韩世忠解释道，“金人归还我大宋十六州是陆陆续续的，因为他们要迁徙十六州的百姓，归还给大宋的多是空城！”
韩世忠沉默下来。
近乎乞讨得到的燕云十六州被赵佶等人渲染为明君的不世之功，而韩世忠说出真相，却戳破了大宋朝廷的颜面，让刘延庆如何不惊？
宋朝疆域辽阔，短短一年内土崩瓦解，可见内在的腐朽。
在他的那个年代，很多国家的人口都处于停滞甚至负增长的阶段，无数统治者有感人口资源匮乏，都想方设法的鼓励人口增长。
不过往事在刘延庆嘴中，溃败中一胜还是很有亮点的。
再说根据历史，宋朝在一年内，就近乎被金人灭国。
当下一刻，问心无愧的做事，始终是修行者的基本原则。
可琴丝，萧楚因为某些原因，迟迟没有出现，他只能先解决当下一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