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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鞗沉默，一旁有人道，“沈公子，想孔子有云——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这个问题当然会出现，但在宋朝强调的风俗下，这却是极为矛盾的问题。
宋朝没有摄像机，但如今赵佶的这帮臣子，多数是靠琢磨赵佶的喜怒爱好而上位，若论对赵佶的分析，只怕不逊色现代的FBI分析术。
沈约凝望蔡鞗半晌，“我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敬爱一个人，也变成不能问、不能说的事情了。”
去和女人鬼混的沈约因得不到崔念奴，索性选择毁掉崔念奴，然后将崔念奴弄的不知去向，最后查封了念奴娇。
当初在念奴娇时，崔念奴和沈约的那番对话另有玄机，她没有说服沈约，但最大的用处就是，她成功的引导了世俗舆论，说服了别的旁听者。
蔡鞗怔了下，常人听到沈约的问话，很多时候的念头都是认为对方在挑衅，他蔡鞗也不例外。
沈约向说话那人望去，见那人衣冠楚楚，仪表和手表刻度般让人无可挑剔，问了句，“这位先生是何来历？”
哪怕坐着姿态的改变，都会引发对各国领导人健康情况的推断。
等下一代一登基，重用贤臣，铲除奸佞，自然能给大病缠身的社会一剂兴奋剂，让百姓看到希望。
“这也不能说吗？”沈约不急不缓道。
“沈公子……”蔡鞗又要抗议。
因为他们哪怕再是荒唐，也没见过才有希望当驸马的人，转瞬就去青楼鬼混的。
群臣微哗。
沈约问的是娘亲有错的问题，看起来没那么尖锐，本质却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个任性的男人本来有个同伙叫做陈东，可陈东入狱，沈约却是屁也不放，可见薄情寡义。
赵佶一旁道，“此为耿南仲，太子詹事……徽猷阁直学士。”
沈约淡然道，“你爱你娘亲吗？”
沈约狂浪不羁，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也是赵佶寻常的一句话、一句表态，就会引发群臣诸多揣摩的原因。
说崔念奴是金人细作，大多人是不信的，但若说有男人得不到崔念奴，想毁去崔念奴，大多人都认为情有可原。
当然了，这些消息是从太子、蔡攸身侧那些人口中得到的。
皇帝为什么如此信任沈约？
蔡鞗脸色又变。
有人感慨可能要变天了，有人却想，这个沈约和赵佶一样，都是糊涂之辈。
蔡鞗愣了半晌，“沈公子，卑职何能，敢讨论国家大事？”
从汉朝就强调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到了宋朝，父亲不会错，几乎是教科书般的答案。
这个毁去崔念奴的男人，顺便毁去了在京城屹立多年、男人心目中的圣地念奴娇，可说是有权任性。
事实上，这些日子来，揽秀轩的臣子倒有大半一直在琢磨沈约的为人。
历代王朝，都是靠这种强心针来维持腐朽的运作。
官场比常人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赵佶虽是皇帝，可皇帝为表对臣子的亲近，也会用官职、或者爱卿之类的称呼来拉近彼此的关系。
他们没想到赵佶会充当介绍人的身份，对赵佶采用的称呼也是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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