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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欲言又止。
但说话那人显然是个女声。
还跪在延福殿前的众人见到烟花空中绽放时，惶惑不解，可宫外的四周，随即有烟花绽放。
突然有人说道，“也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一个秉义郎，如何会得到天子的重视？
那像是认为沈约知根知底，又像是怕沈约知根知底的样子。
“沈先生恐怕不知，此子岳飞，字鹏举。”
岳飞微有意外，再度施礼道，“不才眼下不过是个秉义郎，不敢当将军一称。”他看起来比沈约要年轻一些，可若论为人的沉稳谨慎，竟不逊沈约。
沈约说见过他……
野种？
沈约注目的那人正是岳飞，见岳飞突然再到京城，沈约沉吟道，“我和阁下应该见过？”
“或许方腊离开了宫城？”韩世忠感觉明教的事情很有些棘手。
宗泽的老脸有些异样。
赵佶冷冷道，“刘延庆好大的胆子。”
宗泽盔甲无乱，甚至像是根本未经过叛乱般。见到沈约，宗泽微有喜意，快步上前道，“沈先生来了，那是极好的。”
宗泽皱了下眉头，很有些意外，“鹏举见过沈大人？倒没听你说过。”
赵佶一怔，“你们的教主？”随即皱眉道，“方腊何在？”
很多人根本不知说话的是谁，更不知道那人说话的用意。
韩世忠是在传信，而且得到了宗泽的回应。
岳飞也有些异样，忙道，“卑职怎敢。”
沈约向赵瑚儿望了眼，淡淡道，“圣上想必等得急了。”
众人微凛。
林凌云暗想邵青云好生糊涂，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的局面对明教众人越来越不利，眼下要算账恐怕是不可能，但能救方腊离去，也是极好的结局了。
这不过是寻常的对答，可落在细心人的耳中，却难免诧异——他们看岳飞穿着不过秉义郎的身份，但听赵佶对岳飞的称呼，显然对岳飞绝不陌生。
赵佶的目光很是复杂，那一刻想的是什么，沈约居然也无法猜到。
随即望向岳飞，宗泽又道：“你此次平叛提议擒贼擒王，减少死伤，又亲自出手拿下叛乱主脑刘延庆，以后做个将军，那还不是水到渠成？”
“你们的事情解决了，那我们教主呢？”林凌云一直忍到现在，终于发问。
赵佶轻吁一口气，“鹏举辛苦了。”
这一次，哪怕韩世忠都有些表情异样，暗想岳飞哪怕有功劳，可宗泽这般举动，未免过于热切些。
再联想宗泽对岳飞的态度，哪怕韩世忠也是心中微颤。
沈约却看向宗泽身旁的一人。
沈约暗想，岳鹏举能在抗金战场上一枝独秀，绝非无因。
若是旁人，只怕会顾左右、言其他，岳飞对沈约相赠神像一事颇为感谢，立即道，“当初不才迫不得已，曾对沈先生不敬。不才虽有原因，可一切终究是不才的不对，还请沈先生海涵。若沈大人有吩咐，不才定当全力以赴完成。”
沈约发话，岳飞见状倒是恭敬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一言落，殿前倏然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