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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佩你是从何取来？”方腊缓声问道。
沈约问心无愧。
以方腊之能，在他沈约揭破完颜宗峻的身份后，如何想不清眼下究竟是怎么个局面？
金人助方腊，不是大发慈悲；邵青云的死，不是因为他沈约，那是因为什么？冥冥之中，有只手在暗中操纵，方腊不瞎清醒，那他就一定会琢磨其中的问题。
林凌云一怔，现出委屈之意。
“那你方才要说什么事情？”方腊微吁一口气。
众人暗想，这沈约是艺高人大胆还是真的对方腊没有任何防备，方腊那一剑可挑飞玉佩，要说刺穿沈约的咽喉似也不在话下。
方腊凝望沈约半晌，不再追问，看向手中的玉佩，继续道，“我和你提及过往事。我曾遭人陷害进入天子基，方二娘为救我，甚至想要牺牲自己。”
方腊紧盯着沈约的双眼。
他的时间不是用来浪费的。
玉佩落入方腊手上，他盯着那玉佩良久，眼中有晶莹闪烁。
“住口！”方腊沉声喝道。
盯着沈约，方腊沉声道，“但我哪怕杀了赵佶全家，对我而言，也是天经地义。”
方腊又道，“但那一次，我们并没有发现天子基的秘密。”
沈约轻声道，“你说的没有问题。”
“是什么事情？”方腊追问。
林凌云咬牙，可终究还是止住了杀人的冲动。
赵桓脸无人色的叫道，“女侠饶命！”可见女侠要替天行道的样子，不由再叫，“沈先生救命！”
沈约沉默片刻，“有过。”
完颜宗峻暗自皱眉，心道苍生蠢笨，何必挽救？一统天下，完成流芳万世的伟业不是更好？都说中原人虚伪，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方腊握紧了手中剑，“可我终究不会变成赵佶一样的人，我只要见赵佶，这个条件，是否过分？”
方腊已道，“住手！”
“她自幼聪颖明慧，为了鼓舞我的斗志，听到我提及天子基一事，认定其中必有惊天的秘密。”
你知道他撒谎，他也知道他在撒谎，可他仍旧坚持在撒谎，这本是这个社会的无奈。
“这蟠龙如意，是我和青云从天子基内取得。”
人，终究是有感情的动物，若不是彻底黑心、掩耳盗铃，谁能摒弃情理的拷问？
众人多认得、那是沈约从邵青云手上取来的玉佩。
沈约轻声道，“谁都会有懊悔的时候。”
带着涩然，方腊缓缓道，“我就是因为立志不做赵佶那般是非不分的昏庸之人，这才起义。我因为不想成为赵佶一样的人，这才会站在这里。”
沈约“嗯”了声。
他们才知道沈约也是有师父的，可天底下究竟是哪种神人，才能教出沈约这种天才呢？
沈约如实道，“被一道霹雳所杀。在场有很多人看到的。”
林凌云杀气腾腾，说话时已经亮出一把匕首。
方腊回忆道，“她对我说，难得我能从天子基内活命，这说明上天对我另眼看待。可天子基绝不只是个迷宫，任何迷宫，都是为了掩藏某些目的。”
方腊终于开口道，“我这一生，并非问心无愧。”
沈约倒不知道此事，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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