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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方腊所言，那一刻的赵佶才真正明白什么是知己——知己是或许不赞同你，但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赵佶盯着方腊，一字字道，“不知道方教主意下如何？”
孔孟变得和蔼可亲，是后世权术改变的结果。
从沈约的角度，赵佶最少悟得了一个最重要的道理——他一直在试图不再重蹈覆辙，但他始终没有去想问题为何会出现。
方腊冷酷道，“你也救不了自己。”
方腊淡然道，“我只知道，你说的是真心话。”
琴丝喃喃道，“是地藏王，也不是地藏王。”
但这如何可能？
完颜宗峻闻言暗自握拳，心道你们中原人为何这般啰嗦，你方腊要杀就一刀杀了，何必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冻龄因此而来。
赵佶是真悟了。
水轻梦突然道，“他不解决自己的问题，就无法逃离这个循环。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无法逃离！”
他们虽在地狱，却不在地狱。
他也是到如今，才真正明白君子和而不同的道理。
水轻梦不等发问，赵佶那面已道，“我需要拯救，我需要自己来拯救自己。”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肯定道：“除了我，本来没有别人能做到这点。”
琴丝那面半晌才道，“这就是你和沈约第一次空间还原就能跳脱出来的真谛？”
他垂下了手中剑，随即再度握紧。
赵佶露出感激之意，“多谢。”
在场众人，倒只有沈约知道赵佶说的是曾经经历的那可怕、屈辱的岁月！
圣人都不能克制的脾气，你让寻常世人克制，那世人如何能够做得到？
方腊缓缓点头，“很有道理。”
“但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赵佶引颈待戮，绝不反悔！”
华夏古人造字多将自己对世界的领悟融入其中，到了现代，造字本意早被哗众取宠取代。
“赵佶的问题，自然出自赵佶的自身。”
真悟却会有信，随即坚定不移，不再在假悟的迷离中徘徊。
“方教主，你可能觉得我在胡言乱语。”赵佶苦涩道。
沈约知道真悟、假悟的区别，假悟是可以用极为华美的篇章、表达自己曲折、恍惚的心境，仅此而已。
人谁无怨？
沂王赵愕是明目张胆的背叛，直接诬陷赵佶；那赵构呢？人在江南称帝，始终对他这个父亲不闻不问，是不是也可以说是背叛？
悟乃吾心之意。
她说的很奇怪，为什么那人是地藏王、又不是呢？
众人错愕，难免心情各异。
父皇不是一直养尊处优，哪里有过什么险恶的经历？
假悟就如雾里看花，很美，很赞，可看不到花上的瑕疵。只肯相信花的美好，却不承认花的凋零。
赵佶认同道，“我是救不了自己的性命，但我可以拯救自己！”看向方腊，赵佶缓声道，“今日情况，有……鹏举护我，你要杀我，能否成行还是未知之数。”
他和沈约一样，能看出对方是做戏，还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