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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佶涩然道，“那你就应该知道，暗算你的哪怕是宫中禁军，可暗算你的旨意，绝非出自我这里。”
赵佶却点头道，“不错，若非我重用王黼、童贯等人，也不会急于收复燕云十六州证明自己。”
方腊怔住。
赵佶真切道，“我不该逃避，我逃了这一次，很多误会再会因我而起，而我很可能、再无改正的机会。因此我让鹏举送我回转，他为人谨慎，带我到了殿顶探听动静，可我自己选择跳了下来。”
赵佶沉声道，“我虽听从沈先生所言，可知道大宋积弱太久，这一战绝不乐观。”
若不是疯了，如果会坚持回到这个危险的地方？若不是疯了，怎么会从垂拱殿顶跳下来？
可一个如此清醒的赵佶，让完颜宗峻心中凛然——在他看来，王朝的毁灭，多是因为君王的昏聩无能，从未有明君却亡国的历史发生！
“可我随即知道有问题。”
赵佶终于又道，“我的证明，给大宋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那些子女难免露出忿忿不平之意，他们自然不觉得自己如父亲所说的那样。
方腊缓缓吸气，“你觉得我会因此不杀你？”
赵佶又道，“当禁军禀告你和完颜宗峻杀来的时候，韩世忠让我离开，我因为畏惧，终究还是选择了离去。”
他到现在终于明白赵佶为何让岳飞说出这些事情——赵佶怕他不信，但岳飞可信，赵佶和岳飞没有对口供，岳飞说出的经过自然有极高的可信度。
赵佶喃喃道，“可我在跳下来的时候，却已释然。我知道他们的软弱、无能、对亲情的漠视都是传承于我。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个懦夫，又如何能要求子女是个英雄？”
“李纲曾建议我禅让帝位。”
“如今金人虎视眈眈。”
“这是我生平做的最勇敢的事情。”
幽幽一叹，赵佶喃喃道：“太祖、太宗、真宗在时，都以不能收复十六州为憾。”
赵佶真诚的看着方腊，“方教主既然一心为带天下人走向光明，自然不忍看到百姓陷入刀兵之苦。”
众皇子、公主都是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无非是父皇万万不可之类的话语。
有人觉得赵佶过于自责，可唯独沈约知道，赵佶说的是中原接下来数十年的生灵涂炭。
“可我证明的手段是错的。”
赵佶又道，“但鹏举救了我，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说着眼中有了泪光，“我想我的那些儿、女子在我跳下来的时候，不会如鹏举那样。”
赵佶缓缓道，“那时候的我是不满的，甚至对他是有恨的。可是……我倒没想到，有朝一日，终于做了这个决定，我反倒变得轻松起来。我本来就不想当皇帝，迷迷糊糊被推倒皇帝的位置，祸害天下多年。能拯救自己最后的机会，就是还给百姓一个明君。”
赵佶以前也是清醒的。
岳飞霍然抬头，满是惊骇的表情。
赵佶缓声道，“这也是我的错处。”
众皇子、公主如今不但怀疑父皇有问题，还感觉父皇可能疯了。
赵桓却挺起了胸膛。
方腊微有皱眉，“你准备将皇位禅让给何人？”他向赵桓的方向望了眼，满是不屑之意。
“我若此刻死，朝廷自然大乱。”
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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