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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赵佶从空间重置中真正感受到命运变化顷刻、未来的虚无缥缈，惟有当下一刻可期的道理！
完颜宗峻很是诧异，他一直就在旁边，倒不想赵佶居然能从方腊的几句话中就听到这些道理。他当然不知道，赵佶所指是在空间复原前。
言下之意就是，你再是悔过，可我终究要取你性命。
空间经过了重置，计划有了改变，可很多事情还是按照人性来走。
方腊目光闪动，缓声道：“你若早明白这些道理，何至于此？”
他们却从来不知，人生的考核，是不会提前告诉你剧本的。
沈约平静道，“那就很好了。人的一生中，能做一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也是难能可贵。”
“我才是不公之源，可我从来只想着自己的仇恨。但我可以报仇，方教主自然也可以杀我了。”
轨迹由人性决定。
人的喜怒哀乐，在贪嗔痴等毒的带动下，形成可以预期的脉络。
赵佶再道：“有方教主的识人之明，有鹏举的大才，再加上我早选中的臣子辅佐，哪怕我立即死了，大宋终能出离水火，这是我能为天下百姓做的第一件事情，也是最后一件事情。”
赵佶涩然道，“我既然必死，从他们中间选一个继承王位，若是昏庸如我，那根本无法拯救中原于水火，那是对天下的不负责任。”
看向儿子赵恒那面，看着那些惊诧、震骇、不解、困惑的子女，赵佶又道，“我其余子女均是无大作用，从他们对沈先生的态度可见一斑。”
方腊不出意外。
沈约微笑道，“这也要归功于你给自己一次机会。”
赵佶转望方腊，缓声道，“因此我想请方教主帮助鹏举！”
可赵佶如何会有记忆空间重置前事情的能力？
赵桓哑口无言。
世上的万事错综复杂，可多有轨迹可循。
这是皇家的套路。
是以邵青云虽死，虽让方腊不得不杀赵佶，可邵青云留下的蟠龙如意还是给方腊影响极大，让方腊不至于立即暴走；因此完颜宗峻看似变成方腊的朋友，但二人终究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哪怕沈约也没有想到过，不止林灵素能证，赵佶居然也在开悟中！
这也是修行很重要的理论——将醒悟的种子埋下，当时机成熟，终究会有生根发芽的时候。
“可我在面对方教主索命的时候，听你的训斥，我才意识到……”
方腊怔住。
盯着方腊，赵佶凝声道：“可以方教主之明，自然知道我若死后，金人定会南下，鹏举也不见得能坐上帝位，因为有一众根本不明之人一定会以各种借口、理由将鹏举推离汴京。”
赵佶沉声道：“天下苦我赵佶久矣，我只想着有朝一日洗刷耻辱，可天下那些因我而耻辱的人又去找谁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