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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丝涩然道，“你很快想到这点，但我是到如今才想到这点。我们习惯了用极限程序来给我们指引，沈约到来后，我们就将他这个变数加入程序推演中，但极限程序始终没有结论。”
一言落，泪水滑落。
张继先看起来根本没有将生死放在心上。
琴丝所言如乌云般笼罩过来，水轻梦觉得不对，一时间却无法辩驳。
水轻梦同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琴丝缓声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都子俊。”
西方早有上帝造世说，中原同样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的传说……
夜浮生望向崔奴儿，笑容无法露出，可眼睛却是有光的，“我终于明白了，我一世戎马，死而复生，原来不是为了一统天下，而是为了……再见你一面，我终于……记起了你。”
“因此哪怕都子俊再是偏激、再是愤慨。我仍旧耐心的说服他，和他携手铸造着末世最后的希望。”
越思索，他的骇然之意越浓。
“我们或许改变不了太多……”
真实、却又如梦的世界，包括他们如今所在的空间，其实都是造出来的。
微有吁气，琴丝伤感道：“世上有太多正确的道理，唯独你坚定的去执行这些道理。都说宽容，可在遇到挑衅的时候，却难免以血还血。都说正义，但在危机时刻，还是选择不择手段，都说为了天下，但天下早就支离破碎，都说为了民心，可愚民的政策此起彼伏……”
她也是对世界仍充满希望的人。
他对眼前的凄惨似乎无动于衷，他凝神思考琴丝提出的问题。
清醒的决定，很难让人愉快的。
琴丝突然道，“我和你说过，每次极限程序在加入沈约这个条件后，都会死机。”
人终有一死，或轻或重。
微有凝顿，琴丝又道，“因为极限程序哪怕懂得世人的所有情绪，可始终无法推知沈约的行为。”
那面的夜浮生却是不舍道，“奴儿，人终有一死的，可若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那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琴丝笑笑，“你说的很好。沈约，我很欣赏你。”
很是感慨，琴丝喃喃道，“沈约，如今看来，你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是平平无奇。可偏偏你走的每一步，这世上却没有哪个能够做到，你超越了极限程序的情感认知极限。”
水轻梦不由道，“想地藏王菩萨当初发宏愿要清空地狱，他恐怕同样没有做到。”
水轻梦赞道，“正是如此！”
佛说有三千世界，泛指世界的繁多，佛又说一切虚幻，难道佛的意思是说——因为这些世界都是众妙之门所造。
琴丝的回答很让水轻梦意外，“你错了，他恐怕做到了！”
沈约回应道，“但我们最少……能够让自己不受扰动。”
“你猜对了。”
琴丝说到这里，知道水轻梦不懂，补充道，“bug就是问题的意思。”
他们浮游一生，只觉得生命无限，从未想过夜浮生所说的问题。
沈约终有无奈之意。
那一刻，沈约着实想到的太多太多。
他本来不是容易震惊的人，但从琴丝的问题中、融合他经历的事情，他得到一个自己必须面对、可又难以面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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