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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赵佶最终破假除幻、选择了由心的道路，这和聂山如今的选择类似，由心而走，才是真修行者的不二法门。
慈悲两字均有“心”部，古人早有明示，此行当是由心承载。
沈约微有诧异。
沈约微笑道，“你永远不用担心一个真正证悟之人。”
见苦心中生悲想要拔苦、见喜乐慈心同受，方是慈悲之意。
沈约目光微闪。
如今想来，当初那一点光华从完颜希尹身躯逸出，无疑就是灵明点，可灵明点本来浮沉难主，入体定会再被五蕴遮掩，完颜希尹却像根本不再受五蕴左右。
完颜希尹看向前方如同宫殿般恢宏的中军大寨，缓缓道，“我定会将所见和先生详细说明，可人心、机也，我眼下若和沈先生多谈，难免让二太子他们觉得你我之间有所图谋，反生波折。”
“可我遇到了……”完颜希尹看起来不想隐瞒，却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样子。
完颜希尹无疑是个忙碌的人。
完颜希尹微笑道，“虽说如此，可泅水之人无有舟筏，终究随波逐流，不得上岸。”
一个忙忙碌碌的人，哪怕才华横溢，一样难得智慧，因为这种人根本无法静下来。
沈约喃喃道，“很好。”
可无论哪种结局，对沈约而言都是极为振奋的事情，因为这都代表他坚持的潜移默化绝非徒劳无功。
他声音高亢，几乎穿云裂帐，传令那人怒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呼喝声中，就要向沈约抓来。
沈约终于道，“若非你有想醒之心，谁能醒你？”
赵佶能够彻悟，只因他或许是昏，但不是坏的，又得沈约指点，那完颜希尹呢？
赵佶等人经历数日后，开始记得曾经的事情，从以为梦、到认定一切是现实，着实经过一番挣扎。
什么是现实的？什么是虚幻的？
传令之人不敢有违，终撤手放行。
完颜希尹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是说，所有空间层的完颜希尹都很清醒，记得发生过的事情？
这是世人的困惑。
半晌，有人出帐，很是傲慢的看着沈约，“你就是那个姓沈的？二太子让你入内一见。”
传令那人目露凶光，喝道，“你说什么？我们担心什么？”
他从完颜希尹回答中，发现完颜希尹随口譬喻，却是贴切准确，知道完颜希尹再非那些妄论禅机的痴者，而是自有环中。
合格的谋臣必定比主帅忙碌，完颜宗翰这些年灭辽击宋，未曾停下征伐的脚步，完颜希尹作为完颜宗翰帐下第一谋臣，肯定打盹的功夫都在算计。
世人以所见实触为真，却不知道“色、声、香、味、触、法”这六入不过是五蕴下的迷途。
聂山见周遭的金兵虎视眈眈，难免担心，等完颜希尹不见后，立即问道，“沈先生，这人是否可靠？”
道理清清楚楚，可非有大智慧之人不能明知。
完颜希尹轻声道，“沈先生突至，我倒也意料不到。请容我先去见过二太子，再请你入内。人心素来如此提防，想沈先生不会介意。”言罢飘然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