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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假的。”
李玄霸继承了李八百的衣钵，自然风格类似。
裴茗翠闷哼一声，突然跌坐在地，随即采用沈约的七支坐法，缓慢吸气、屏气片刻，这才吐出。
沈约一看裴茗翠呼吸的方式，就知道这女子对道家调气法门并不陌生，就不催促。
无法改正，一种原因是缺乏勇气，一种原因却是太有勇气了。
裴茗翠握紧了拳头，身躯颤抖。
重新念及往事，她的内心微有刺痛。
沈约沉声道，“是的，我真懂。”
“很好。”
相反，有一人替她说出请求，却因此忍受了和萧布衣分离多年的痛苦。
盯着裴茗翠的双眼，沈约一字字道，“临终亦执。”
浑水如何反清？静待即可！
“你知道萧布衣不会因为你的求情而罢手。你太了解他……”
影像中只有两个人物——一个是她裴茗翠，另外一个就是李玄霸。
沈约叹道，“但让你放弃求情的更大的原因在于你自己，你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
沈约点头道，“这些看似的实有，不过是终归空幻。但因世人无法放下此执，醒时执、梦里执，甚至……”
那一刻的他没有骄傲，给人的感觉，竟是极为平实可靠。
沈约缓声道，“他或许欠你的情，但他何尝不欠那些死难兄弟的？这些情，并不分轻重。因为一个负责的人，是要无差别的偿还的。”
裴茗翠身躯有些颤抖，喃喃道：“我想将他变成我想要的模样？”她想说自己从未这么想过，但念头划过，就有成千上万的影像从她周遭涌起。
沈约凝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是李玄霸信奉的人生。他为了目标，可以舍弃对你的感情，他为了目标，可以放弃友情和亲情。哪怕他最终感觉很有问题，可惜的是……他既然曾经造下了因，他就一定要接受这个果，从这个角度来讲，他是个汉子，他接受了自己的果。”
不是因为这人看的太清楚，而是因为她从来不肯真正的去看自己的内心。
对于一个想要清醒的人，就如等浑水反清。
裴茗翠冷笑道，“这里的……记忆难以尽数，若是尽数发生，绝非一个人的人生能够完成的。”
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影像，只觉得陌生，因为在她记忆中，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可没有发生的事情，为何会出现在她眼前？
沈约缓声道，“你和李玄霸不同的地方是，他认为权利永恒，你却认为这世上，应该存在别的永恒，比如忠信、比如爱情、比如友情。李玄霸接受了自己的结局，但你仍幻想将他变成你想要的模样。”
这本是世人很难调和的一种矛盾。
裴茗翠想到李玄霸挥刀自尽的那一刻，心口再度刺痛。
“为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裴茗翠现出骇然之意。
沈约略带怜悯道，“世人以梦为醒，执幻做真，就因为执着五蕴之想、识。五蕴为色受想行识之遮，执着色不过执有终空，执着想、识，亦是执有。”
沈约盯着裴茗翠，“你的内心想要救李玄霸，但你的内心又告诉你，你不能去救李玄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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