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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点头道，“不错，你应该没有听到女修的解释，她说的丝毫不错，一弹指就是四百念之多，你在此间一住就是五百多年，因此你的念，已数不胜数。这无穷无尽的因缘，都是因你而生……”
沈约露出微笑，他就在等裴茗翠主动想通此事。道理千万，但只有真正想通的，才能变成自身的精神食粮，“很好，你终于悟了。佛或可灭你幻念一时，就如我灭李玄霸的一刻，但真正能清除你幻念的，却是你自身的清醒和努力。”
略有沉吟，沈约又道，“举例来说，你以为柳絮随风飘落已是终结，但柳絮中藏的种子却会再度萌发。”
女修沉默。
众李玄霸愕然，有不由伸手去拉身边的裴茗翠，但转瞬之间，发现曾经的拥有、化灰般的存在。
“你的每个念头，并不一定会转为现实。”
沈约望向女修，轻淡道，“你会不会说我这是妖人法术？”
一个不想学的学生，你哪怕请来万千名师，也会逼他远离学习，可对于裴茗翠这种人，开悟只需要一个契机。
女修一怔，她本以为裴茗翠会悟得九字真言神通，就想看看裴茗翠运用的结果，不想她念的竟是大明咒。
裴茗翠惘然点头。
裴茗翠扭头四望许久，终究收回了目光，缓声道，“我这般，是否可算罪孽深重？”
裴茗翠见状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这就是……我的念？”
你永远无法唤醒装睡的人，你也无法告诉一个痴迷爱情幻相的人——他始终是被利用。
女修脸色终变，因为不过顷刻，难以尽数的裴茗翠居然少了极多，而这种消失不是一个个，甚至可是是成群式的消散。
他微凝片刻，似等裴茗翠回答，可见裴茗翠仍在思索，终于道，“你方才认为我杀了李玄霸，悲痛欲绝，但听我说李玄霸未死，心又生念，因此这新增的李玄霸，本是因你意念之故。你在生死之念中，再创了一个李玄霸，只此一例，你就应该知道，这里无尽的因缘，本是你亲自产生……”
裴茗翠扭过头去，就见到无穷无尽的裴茗翠中，竟有小半都如她般合十的举动，不由讶然。
沈约开示道，“入道法门千万，可根本无非是正心净行。身合菩提念、心如莲花开。临虚兜天界，疑尽果自来。”说罢微笑再道，“咒语在真，既明真意，亦复何疑？”
转瞬间，漩涡居然去而复返，带着呼啸回归，尽数涌到裴茗翠身前消散。
沈约叹息道，“你极为擅长借力打力，自己永远处于高峰之上，看起来悠然自得。”
“你不妨回头看看。”沈约和声道。
沈约凝望裴茗翠道，“但在这奇特之地，你的每个念头，如果加持上你强大的意愿，就会成为一段现实。你肯定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如何营救李玄霸，但可惜的是……不是你不给他机会，而是他不给你机会。”
“你无法奈何我，同样奈何不了如今的裴茗翠。”
沈约再道，“可事实上，你知道自己将败了，是不是？”
她自信自己的判断，此间李玄霸众多，唯有身边这个方是她认知的李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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