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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道，“能让你质疑的，自然非同小可。我洗耳恭听。”
沈约根据常理推算，“能统领百、千、万人的将领，自然算是金人中的勇士。”
沈约淡淡道，“我本来认为我们可以从他们口中问出点儿当下的情况。可见你下手这般决绝，就知道你应该对当下的局面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从他们口中获知什么消息了。”
杨再兴？
沈约默然。
完颜烈一怔，“我们眼下总是在一起的。”
南下征伐的金人，除了兽|性，还有野兽般的能力。
空中血腥气更浓。
完颜烈随即道，“九州现在的生命形态，是我前所未见。人类比起它们而言，实在和蝼蚁一样。根劝我加入它们的生命，不能不说……它们客气、讲道理，和真正的贵族一样，可是……我就是不喜欢。”
沈约知道金兀术为何不想再打了，金兀术看似赢了，却输掉了信心——他以金人主力面对只带三百人的杨再兴，还被杨再兴杀的血流成河，遇到岳飞帐下另外一虎张宪带精锐赶来，他如何再能打下去？
对方想杀他，他就毫不犹豫的除去对方；对方关心他，他最终给予了三生的关怀，哪怕对方从未意识到他的存在。
完颜烈叹口气道，“你当然想到了，金兀术派出这多高手，本来是想要生擒杨再兴的。杨再兴乃岳飞帐下五虎之一，这些年在金人心中着实威名赫赫。擒下杨再兴，自然比杀了杨再兴要好很多。”
要拖住张宪，金兀术付出的兵力可想而知。
“金兀术留下些兵力拖住张宪，只想全力取下颖昌来重振士气。”
沈约缓缓道，“岳飞帐下五虎，以王贵的名气最弱……但王贵终究是五虎之一，实力不容置疑。杨再兴以三百骑就杀得金兀术不敢恋战，王贵坐拥颖昌城，以逸待劳，只要按兵不动的不出纰漏，金兀术想要说夺下颖昌的难度可想而知。金兀术毕竟是金人名将，不在平原和张宪交手决定胜负，反倒舍长用短的攻城，难道有什么深意？”
见沈约沉默不语，完颜烈再道：“看他们出手的狠辣，死在他们手上的无辜之人绝不在少数，老天不管，我让他们得到现世报似乎没什么问题？萧别离婆婆妈妈的，可在疆场上也从不手软，因为他知道对敌人的仁慈，是对自身的残忍。”
“不错。”
性格、习气决定了一人的人生走向，完颜烈显然也不例外。
“我有两个疑问。”沈约皱眉道。
完颜烈却是慨然道，“杨再兴不过三百人马，遭遇金兀术的主力、又被埋伏，知道再无活命的希望，可全无惧意，甚至想要孤身行刺金兀术。博取手下的生机。”
注目前方，完颜烈再道，“金兀术郾城兵败，本意要去攻打王贵镇守的颖昌。今日遭遇杨再兴，杨再兴虽战死，可张宪随即杀到，金兀术无心再战……”
沈约跟着上马道，“我认为，坚持自己的人和执着自我的人还有差别。你是坚持自己的人。”
沈约闪念间，完颜烈却没注意到沈约的异样，慨然道，“不错，这世上有断头将军，有投降的将军，杨再兴显然是属于断头将军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