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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冯胜再次伸过来一个脑袋。
因为金瓶梅的爆火，齐泰的书法、字画价格已经暴涨过好几次了。
朱樉听到父皇如此问，赶忙爬到老朱脚边，一把抱住老朱的大腿“呜呜”哭泣起来。
二虎领命称诺，但身子却没动。
相较于勋贵那边的豪奢，文官这边则寒酸许多。
“鸟？”
至于文臣那边则是鸦雀无声，暗暗忖度陛下此举用意。
“然后你就把金子埋土里啦？”
这家伙是被人套牢了，如果他能壮士断腕，买完坟地就认栽也就罢了。
“齐王殿下进献奇石……”
这帮家伙是不是约好了的，怎么全用石头凑数？
“至于这寿字型奇石嘛……确实过于普通了，配不上陛下的这份荣宠……”
可这样一来，朝廷以文制武的国策可就破坏了，武将勋贵们将再也无法被压制……
“儿臣为了赶工期，从附近村民手里买来房梁、砖头等物，又花了儿臣几万两银子……”
朱樉看到父皇生气也赶忙为自己辩解。
“老二，你给咱滚出来！”
“秦王殿下进献豁口粗瓷大碗一只！”
“这青铜鼎上的铜绿可真鲜艳呀，就跟刚做出来似的……”
不求皇帝能记住，只求皇帝别记恨自己就行。
“恭贺！”
“儿臣……儿臣不知……”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骗你这么多钱？”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好像只有这厮偷偷骂过自己糟老头子！
老朱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亲王俸禄算上禄米和各种折色不过一万两银子一年，这货竟然一次就被人骗走二十几年的俸禄？
冯胜听到陛下夸奖，赶忙起身离席拜谢，并将傅友德给他准备好的台词背出来。
两人正絮絮叨叨之时，皇帝陛下又对常升的寿礼品评一番。
两个环节同时进行，下边人正常传膳，礼官则站在皇帝身侧，唱念各位藩王、文武勋贵进献的礼物名单。
相较于武将们的吹捧，文官那边则有点泛酸。
“儿臣只是没钱买寿礼了，临进宫之前，从路边的乞丐手里抢了此碗，打算一会儿出宫也去要饭，呜呜呜……”
如果皇帝听到感兴趣的，则会命人抬上来一观。若是皇帝龙颜大悦，则会当场给予赏赐。
“呈上来！”
接下来是文官这边三位“上座”的礼物。
“开国公进献寿字型夜光奇石一块！”
“开国公这奇石嘛……啧啧，也还凑活吧。”
“老傅，你不厚道呀！”
“嘶……”
以至于很多人买了奇石却不敢进献，只是将其当做备用品。
“儿子为了不至于功亏一篑，多方筹措、拆解，凑了两万两金子埋入土中。然而只过了一晚，金子就不翼而飞了，那个神秘道士也消失不见！”
“二虎，将秦王带到锦衣卫详加查问，务必将那神秘道士缉拿归案！”
“晋王殿下进献夜光洪武神石一块！”
不过，这种一般都是当朝大佬，想着通过进献寿礼博得陛下好感之人。
“燕王殿下进献西域汗血马一匹！”
老朱是严格奉行穷文富武规则的人，对于武将勋贵这边，只要你打仗勇武，不老想着谋反，贪点占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文官那边，则是发现一个惩处一个，绝不姑息。
“既然如此，那就演示给咱看看吧！”
周王也很快反应过来，尴尬地红了脸解释道。
“父皇，不是儿子蠢，实在是那伙妖道太奸诈了！”
“周王殿下进献善言神鸟青鸾一只！”
毕竟，有多少人送了礼，但在皇帝心中连个印象都没留下呢？
“你……你跟咱等着，看咱一会儿咋灌你！”
当然，这只是物料成本，若是算上他齐泰的名声，拿到市面上也能值三十两。
“最后，他们说只要将金子埋入土中，就能引出地底的金脉……”
“随后他们忽悠儿臣，说要在山下建山神庙，祭祀过山神，金矿才能显现出来。”
礼部尚书赵勉更是如坐针毡，因为齐泰已经是侍郎了，再升一级就只能是尚书，正好对应自己的位子！
“我要是给你编的多了，你那脑子能记住吗？”
老朱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家这傻儿子是被人算得死死的，一环扣一环，直至把他吃干抹净啊。
如果他们刚刚没听错的话，这只神鸟是不是说了一句“恭贺糟老头子？”。
“咱过次大寿，本就没指望你们破费，但你搞这么一只大碗寒碜咱，是不是想影射咱是叫花子，不配当大明的皇帝！”
但周王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他可是花了两万两白银呢，要是连父皇的一句夸奖都捞不到，岂不是白花了那么多钱？
“恭贺糟老头子！”
“为啥给我编的词就那么几句，到了你这儿就是这么一番长篇大论！”
“诺！”
其他人闻言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毕竟晋王不在，除了燕王和周王破费了点，其余人都是在“义乌小商品”那里花几百两银子买的便宜货。
因此，文官普遍偏穷，买不起太好的礼物。
“劳宋国公破费了！”
“诸位皇儿的心意咱已经看过，都送回库房吧！”
“儿臣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此心！”
“诺！”
老朱想到这里，恨不得一脚踢死这厮。然而当他低头看过去，见这厮穿得破破烂烂，宛如叫花乞丐一般，心下不由一阵诧异。
再者说，他们在哪儿搜刮了这么多的奇石，还个顶个的能发光？
是借故抬举开国公一家，还是有培养“托孤”重臣之心？
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礼官开始唱礼诸位藩王。
自楚王殿下之后，所有藩王进献的寿礼都是各种形状的奇石，听得老朱脸都绿了。
“颖国公进献宋朝汝瓷花瓶一对！”
傅友德也跟冯胜一般，离席拜谢陛下的夸奖。
“这汝瓷确实不错，可惜不是最高贵的雨后天青色，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不过最让她感兴趣的则是老二秦王朱樉所进献的豁口粗瓷大碗，他非常好奇，到底是谁给了这货的胆子，让他敢进献此等“神物”。
不多时一众藩王将寿礼全部呈上来，老朱走下龙椅依次看过去，尤为重点看了下秦王所进献的“豁口粗瓷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