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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陛下，说当地有个案子不好处理，请皇帝陛下圣裁。
“三十分之一？”
“就是！”
“只要有咱们大侄子托着父皇，咱们这边就算是闹翻了天，父皇都不带搭理咱们的！”
另外一边，朱允熞跟着冬梅回到太子府，刚给母妃请安，就被母妃带到自己的卧房里。
“你看孙儿以前，啥时候对斗蛐蛐感兴趣过？”
朱植无所谓地摆摆手道。
“皇爷爷，您让我替你批奏折？”
“你说的那法子真能奏效？”
众人听到老朱这样说，无不发自内心地称赞陛下圣明。
老朱拖着疲惫的身子，重新看向自己的御案，见到御案上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心里的烦闷总算少了几分。
朱允熥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他刚刚还以为自己躲过去了呢。
“啊？”
他赶忙看向整理好的一堆奏折，只见靠近自己手边的都是跟疫病相关，稍远点的地方是边疆奏报，再远点的才是各地官员上奏的日常事务。
老朱听到这话，眉宇间露出思索之色。底下跪着的一众官员听到这话，一个个也眼前一亮。
吕氏看到自家儿子被人击倒，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可是自己亲儿子呀，万一有个好歹叫自己怎么活？
老朱不悦地瞪了大孙一眼，冷哼一声道。
公爵啊！
韩玉裳则是探探朱允熞的鼻息，发现鼻息正常，就无所谓地将其抱到床上。
事实上，皇帝陛下今天突然整治大本堂，秦德顺得居首功。
原来是当地有个弑母案，有一个十四岁少年，发觉继母与人私通，并且暗中杀害自己父亲，本着为父报仇的心理，用镰刀将继母残忍杀害。
朱允熥将奏折按照批过和没批过的分成两部分，未批阅的奏折又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做了一番分类。
“若是好吃，你明年就进宫，专门给咱种苹果吧！”
“你正好在礼部，就替咱拟一份圣旨，诏令全体臣民百姓，凡有能防治天花活万民者，公爵相酬，千金相赠！”
“好吧！”
“你们平时吵架的本事呢？”
齐泰可是他相当看好的人，那是打算留给大孙的股肱之臣。若他都这样说，那种痘之法似乎还真可行。
“反正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有些人不过是借个由头给咱请个安，在咱面前混个脸熟，你就替咱批了吧。”
这一刻，他们不是为自己而战，而是为了朱允熥的遗志而战，为蛐蛐的荣耀而战！
他耐着性子看下去，只看了几行就气得不行。
事实上，他这一生看过很多次这种景象，并且很多次他都是参与者。他小时候一周内死了爹娘和大哥，就是他用一辆平板车拉到村外，找陈家借了块地给埋了的。再之后他当和尚，云游四方，四处沿街乞讨，见证过的疫病、灾荒数不胜数，那真是人命如草芥啊。
“当然奏效！”
“陛下，微臣想到了，民间自古就有种痘之法，只是此法处置颇为麻烦，都是师傅传徒弟，口口相传，秘而不宣。”
“种痘？”
韩玉裳一边说，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并拿出一根吸管，从瓷瓶里吸入少许粉末。
朱允熥见朱元璋这样说，这才扭扭捏捏地说道。
朱允熥写完这句话，又刷刷往后翻了几页，然后用小字偷偷写了一行。
这爱好说不上好，但绝对说不上差。
朱允熥看到这龙之召唤都要吓哭了，今天皇爷爷心情这么差，还不得把自己给打死啊？
朱元璋这番话一出，整个大殿上的官员无不激动得红了眼睛。
“今天哪儿都不许去，就在咱边上伺候着！”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皇爷爷是如何做到每天都能处理几百份奏折，并且长年累月的坚持，一坚持就是二十几年的？
“啊……”
“咋伤人咋说！”
“皇爷爷，孙儿刚刚建言有功，呜呜呜……”
轮到吕氏的时候，吕氏就干脆利落得多了，自己对着吸管直接将痘痂粉末吸了进去，完成了种痘过程。
众人听到这话无不颔首，只是他们很快就回过神来。
“不会！”
一众官员闻言无不磕头谢罪，但谢罪之后依然一言不发。
朱允熥写完这些，见皇爷爷没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动静，这才合上奏折转战下一份。
“嗯！”
在朱允熞走后，大本堂里顿时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十五哥，你这话说得很好，但以后能不能别说了！”
朱允熞刚听到母妃这般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宫女走了进来。
“你们咋不说话，一个个都成哑巴了吗？”
“准了！”
哪承想又摊上这么一档子事！
这榜文还没张贴呢，皇帝就预料到有滥竽充数之人，并且提前想好了应对之策，着实称得上圣明之君。
就在他刚刚整理完，打算偷偷溜出去之时，老朱突然睁开了眼。
“姑妈，这已经是当下最稳妥的法子了！”
张廷兰不过是写了几百字，他的批示竟然写了一千多字。
老朱在打发走一众官员后，朝着角落里跪着的朱允熥招了招手。
“你！”
“唉……”
朱允熥一听说不用挨打，当即颠颠的的跑过去，帮着老朱整理奏折。
“经过我手种的几百个人，只死了不到三十个人……”
因此，秦德顺毫不犹豫地出卖朱允熥，用以换取乾清宫的安宁。
他抄了这么久的奏折，也算是有点经验了，对于那种上来就请安问好，且喋喋不休的折子，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一看之下果然是屁大点事情。
大明建国的时候，才给了几个公爵？
这就是她们白莲教所掌握的种痘之法，乃是取自天花病人病痘处取下痘痂，然后研磨成粉末状，吹入正常人的鼻子里，使得正常人借此染上轻度天花病毒，痊愈后产生抗体的一种防治法门。
“赶紧拿着奏折滚蛋！”
“你们礼部会同太医院，负责甄选揭榜之人。”
“哦哦……”
“咱要想吃苹果不会自己买么，非得大老远让你巴巴地送过来？”
老朱瞪着猩红的龙眼，瞪视着底下跪着的一群官员，发出宛如恶龙一般的咆哮。
朱允熥听到这话大吃一惊。
朱植这话未免太伤人了吧，他们咋说都是皇子啊，就这么不招父皇待见吗？
“今天这顿打暂且记下了，改天在精神好的时候再收拾你！”
“皇爷爷，孙儿真有办法，我好像听人说过，可以用种痘的办法防治……”
那可是天花呀！
“十五叔，我的签你帮我抽了吧，抽中啥我都认了！”
啊呸！
“这么高！”
“哦……”
朱允熥无奈地端着厚厚的一摞奏折，去自己的小桌子那边批阅。
“啊？”
最起码先拯救一下，凑上几百的蛐蛐池再说啊。
“你是咋想到这么分的？”
“再者说，整天憋在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孙儿这也是被憋得没办法了，这才对斗蛐蛐之法进行改良的。”
老朱见齐泰这样说，心里不由信了几分。
“四皇孙，太子妃娘娘命奴婢叫您回去！”
只要有三皇孙在就好了，皇帝陛下就算发火，也有个撒气的地方！
“姑妈，现在没别的办法了，您和三位皇孙都要种痘，否则您们四位在天花肆虐之下，也难保性命啊！”
“皇爷爷，您没睡呀？”
“姑妈放心，我已经给几百个人种过，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
在写完这份奏折后，朱允熥整个人的心气顿时散了，整个人也跟散了架似的，重重的靠在椅背上。
一看就是欠揍！
当然，这只是传说，谁也没有确切的考证。
虽说皇帝这话有点不讲道理，但他们也都明白，皇帝这是忧心百姓，忧心京城，忧心大明的子民。
在这之后就是等待了，等待天花发作，然后治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