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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长成，内里狭小，很容易出现子大难产的情况。”
郝文杰和葛允谦听了这个话，尴尬得恨不得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然后躲进去再也不出来。
这孙子也太精了吧，这等东西都能翻出来？
要知道，只有太子活着，她这个太子妃才有价值，她的儿子才能母凭子贵，登上那个最高贵的位子。
葛允谦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得有点难以说服朱允熥，不得已硬着头皮劝解道。
葛院判闻言笑了笑，他给李妃诊过脉，对这个女人有一定了解。
老朱撂下这句话，就继续埋头批阅奏折。
“太医院？”
只要三皇孙信了自己的话，并且找到吕氏那毒妇暗害常氏的证据，三皇孙那么重情义之人，一定会把自己从这里救出去！
“你还年轻，如果能出去的话，一定要替我们好好活……”
这孙子向来疼他那几个妹妹，怎能忍心让她们这么早跟各自的母妃分开？
李凝见陈妃这样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庆幸自己没孩子，还是该为自己流产的孩子伤心了。
“这个不好说……”
常升听到朱允熥这么说，开心的抱起他向着外边走去，跟宁国公主等人汇合后就回了京。
还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梦中呓语不断，眼底布满血丝，健忘，失禁……
“随便你了！”
郝文杰听着葛院判的抱怨，无奈地笑了笑道。
除非能证明太子之死跟吕氏有关，否则根本就没法通过正常途径除掉他。
葛允谦这话就是胡扯了，那三人早的都死十几年了，短的也已经入土，哪来的身体给他望闻问切。
“哎……”
朱允熥看向医案上关于母妃病情的描述，眉毛渐渐深锁起来。
“厨房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相对来说，第一胎能顺产，那么二胎、三胎就基本上不存在难产的情况了。”
另外一边，朱允熥去太子府，从吴内官的手里买下太子的起居注，外加彤史两本书，就火急火燎地跑去了太医院。
这三本医案，有两本是他父亲写的，一本是他写的。
两人听到这个问题，心里无不叹息。
从常升的角度来说，他是真的不想节外生枝。
“三皇孙，微臣劝您一句，现在不是追查此事的时候。”
至于静心庵内的满地狼藉就不归他管了，他只需要将朱允熥一根头发丝都不少地送回皇宫。
朱允熥怀着怀疑将尝试的医案推到一边，又打开大哥朱雄英的医案。
“中毒！”
只是吕氏那么聪明的人，岂会对太子下手？
“我看父王最后两年可还算勤劳啊，在太子府的一众侍妾身上还是挺努力的呀，怎么会一点结果都没有？”
朱允熥听了常升的话，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虽然静心庵的日子非常清苦，但二十几个太子府故人，倒是活出了一定程度的平等和随和。
“那就随他折腾吧……”
“瞑目吗？”
这三皇孙也太敢问了吧？
郝文杰和葛允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无奈。
“这个问题是出在父王身上，还是其他人身上？”
“你倒是说句话呀，赶紧劝劝三皇孙！”
“正好陈姐姐肚子争气，生出那样标识的女儿来，再给咱们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岂不是正好？”
很多事情在医家看来是显而易见的，但涉及到宫闱争斗，哪个臣子敢说？
“好好睡一觉，别把过去的事太当回事。”
郝文杰被葛允谦看得一阵不好意思，也开口劝道。
“懿文太子薨逝的前两年，身子骨就不大爽利，时常感染风寒……”
然而，在吕氏当上太子妃后，太子的子嗣顿时艰难起来，十年时间只有两个儿子，还都是太子妃吕氏的。
“三皇孙，你这是在哪儿抄的医案啊？”
“说！”
常升听到朱允熥这般孩子气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如果三人都是慢性铅中毒的话，那这事就能解释得通了！
可对于朱元璋来说，吕氏也是他家的儿媳妇，也是他三个孙子的生母。
虽然老朱满腹牢骚，但一想到大孙这段时间都饿瘦了，还是不免有些心疼。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相信三皇孙。
但他们俩只敢写，不敢说。
但她这个拖得时间太久了，前前后后拖了两个月才死。
事实上，他之所以如此执着于常氏之死，也是想为常氏做点事，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眼前的一切。
“听说三皇孙今天去给静心庵里的女人种牛痘苗了？”
“我们是注定出不去了，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但咱们不急，只要你将来能坐到那个位子上，你想给母妃报仇易如反掌……”
不过，只要大孙回来就好，不给外人留口实就行。
朱雄英、朱允炆、朱允熥三人，相差的年龄都不大。
葛允谦恨恨地瞪了眼郝文杰，暗道这厮也不给自己提个醒，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两人略微犹豫了下，随即重重地点头。
这三皇孙是有高人指点啊，竟然一下子就問到关键了。
只是他这个冒牌货当得太久，都渐渐忘了自己不是真的，甚至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体的一切。
因此，他说要看几个人的医案，郝文杰立马颠颠地给找了出来。
“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你母妃在天之灵就能瞑目了！”
事实上，太子殿下身子骨一直很好，从他早些年子嗣繁衍的情况就能看出来。
“不是水银就是铅，跑不了这两样，或者这两样皆有。”
因为她们再也不用为了争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也不用为了讨好吕氏而互相攻讦。
“孤听闻妇人第一胎顺产后，第二胎、三胎就基本上不会发生难产之类的事情？”
“回禀陛下，三皇孙一回宫就去了太子府，然后又去了太医院……”
“皇爷爷那么喜欢我，只要我找到证据，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
“大外甥，咱们回去吧。”
常升听到大外甥这般说，心疼地摸着朱允熥的脑袋道。
按照他的推测，大孙天黑前能回宫都算早的。
一旦说了，皇家非但不会领他们的情，还会把他们宰了灭口。
“你现在就记住一件事，哄你皇爷爷开心，然后顺顺利利地登上太孙之位！”
“咱们静心庵可就这么一个厨房，你把厨房给烧了，晚上咱们吃生米吗？”
朱允熥在太医院的地位，那可是“至圣先师”级别的，享受着圣人一般的待遇。
“三皇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定会善待几位小郡主，并给她们选个好夫君的。”
李妃突然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是这种事情，他们這些做臣子的就算发现端倪，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随便说呀。
李凝闻言也不恼，笑着摸了摸陈妃的肚子道。
“诺！”
这样一来，她们四个将来出嫁，大概率会以公主的待遇下嫁，个顶个能找个好夫君，和和美美地过完一生。
毕竟，他没这个阅历呀。
“李妃这个人脉象可不简单，强势、气性大，欲望也那啥……可不是个安守本分的女人哟。”
朱允熥又翻开太子的医案，见上边也有呓语、失禁的记录，心里陡然想到一样东西。
“去吩咐御膳房，晚上多加几个菜，给咱大孙好好补补！”
“虽说身为人子，看父王的这个东西有点过分，但我想问问，为何父王的子嗣越来越稀薄，在生下朱允熙之后，太子府中再无一人受孕。”
“太子殿下之所以沉珂不起，跟李妃这个尤|物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朱允熥看着傻乎乎的葛院判，神色凝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