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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哪怕徐六子有了猜想，可听到虎爷说出这话的时候还是一惊。
“死罪……”
皇家出了这样一个败类，传扬出去让天下人如何看？
“皇爷爷若是不答应，我就……”
“我是常家最没出息的那个，上不能报效陛下，下不能承担起家业。恳请陛下开恩，让卑职替二哥抵罪吧！”
但他又希望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因此只能在马车路过之时，重重地在地上磕头。
常升看到朱允熥全须全尾，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似的，立马开心地从草堆上站起来，不住地摸着朱允熥的小脸，还使劲地抱了抱他。
“卑职明白了！”
“虎爷，卑职……”
“你看着办吧……”
秦德顺哪敢让三皇孙的三舅在地上爬呀，赶忙招呼两个站在门口的羽林卫，将常森给架了起来，直接拖到了乾清宫。
“奴婢刚刚跟常家三爷一说，常家三爷就想跑来见皇爷的，哪成想跪时间太长腿麻了，这才在地上爬了几步路。最后还是奴婢看不过眼，让人将其给架了起来……”
“我……我要封杀皇爷爷，不让他去后宫！”
自家这大外甥好大的口气啊，竟然连皇爷的后宫都能管？
“卑……卑职……不不……不怕……”
“倒是个有情义的孩子……”
可惜了……
“你没事就好！”
一边磕头还一边高声喊道。
常森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甚至低不可闻。
“是个好孩子！”
“我天天缠着他，他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他去后宫我也跟着去后宫！”
因为冲撞皇帝车架，其行为视同谋反，这可不是他能担当得起的。
“卑职愿意替兄长偿命，伏请陛下允准……”
“你不喜欢这差事？”
老朱闻言沉默了很长时间，这才给了二虎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吕氏被抓之后，那帮人应该就全都撤了，就算拷问出他们的下落，也注定是人去楼空。
“还有服侍过吕氏的宫人，也都处理掉吧！”
“回禀皇爷，三皇孙领着人去了应天府，说是要去看望常家二爷。”
“现在见到你没事，咱终于可以闭眼了，哈哈哈！”
老朱本来不想见常家人的，但听到地面都被常家老三磕得发颤，让他心里受到极大的触动。
老朱看着常森被吓得混身打摆子了，还磕磕绊绊地要给常升顶罪，嘴角再次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老朱這話一出，不仅直接点名了常森的身份，更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他来干什么？”
“此人是……”
“公公稍等！”
到时候大明三代圣君，至少能保百年盛世太平！
“回禀皇爷，此乃常家三爷，常遇春庶子。”
“开平王之子常森，求见皇帝陛下！”
多好的孩子呀！
“太好了！”
“啊？”
“我这就回去求皇爷爷，皇爷爷若是不放了你，我就跪死……”
“让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卑职不敢，只是卑职……”
“回禀皇爷，卑职在京营牧马监当个副监丞，替京营的官兵养马……”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大外甥要是真敢这么干，恐怕会被皇爷打死吧？
在听着常森那哀求的话，更是为这对兄弟的情义感动。
徐六子听到这话，眼睛里顿时露出一丝惊骇。
两条腿不听使唤，那他就爬着进宫！
“小逆孙呢？”
这吕氏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暗害太子爷，真是活剐了她都不解气啊！
事实上，老朱并不太想深挖。
这已经是他距离皇帝陛下最近的机会了，可皇帝陛下依然没能驻足，可见自家二哥这次死定了……
同样是太子妃的娘家，一个穷奢极欲，谋夺储位，甚至害死自己皇儿。一个勤俭持家，安于本分，无怨无悔地保护他大孙。
“啊？”
常森也听出皇帝陛下的维护之情，感激得扑通一声再次跪倒。
然而，就在他以为觐见无望之时，宫门里突然颠颠地跑过来一个太监。
老朱看着满身尘土的常森也是一愣，刚刚在宫门口的时候，看着孩子还仪表堂堂的呢，咋转眼间就闹成这个样了？
他自从做了那个决定就没后悔过，如果上天再给他一个选择，他依然会赌上自己的命，给大外甥讨回一个公道！
老朱看着常森渐渐离去的背影，只感觉心里的郁闷总算消减了许多。
朱允熥想了想，恶狠狠地道。
二虎听到皇爷的处置，心里暗暗震惊了一下。
“吕氏只能是病死的！”
不过老朱不想深究，还有另外一点考虑。那就是不想让吕氏的事暴露，不想给死去的皇儿抹黑，更不想给皇家抹黑。
皇爷说得轻飘飘的，可简简单单的“扬了”两个字，可比扒皮实草还要来得恐怖。
“诺！”
但想想吕氏干的那些事，二虎心里隐隐觉得，扬了她都算便宜了。
二虎在把老朱送走后，就重新将徐六子叫了回来，指了指架子上的吕氏道。
“二舅，你受苦了！”
“她是如何勾结白莲教暗害太子的！”
“把你所有手段都使上，让她多遭点罪再死！”
常森重重地给老朱磕了几个头，随即跟着锦衣卫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