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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吃得完呢？
相对来说，对于普通京官，老朱一般是申斥、打板子，实在不行撵到城墙根底下搬砖，也不会断了他们最后的生活来源。
“今天给你们做什么都不掺的红烧肉，让你们好好吃个够，哈哈哈！”
“一个人？”
至于朱允熥说的能搞到钱，老朱更是一个字都不信。
“提起肥肉，老夫的婆娘还曾跟老夫抱怨，说今年到现在家里还没买过肉吃哩……”
毕竟，大明一十三省都在老皇帝这边控制着，大明的财政赋税、人口徭役等等，也是在大朝廷这边把持着。
但婆母已经分派得这么清楚了，她这话反而不好说出口了。
两个妇人看到如此多的食材，激动得两眼直冒绿光。
“一会儿吃完中饭，就把这块肉带上，再拎上一只老母鸡，也让你岳父岳母沾沾皇太孙的福气！”
说这话的乃是一位户部主事。
朱允熥被老朱一瞪，心虚地低下头，掩饰脸上的小尴尬。
郭城看出媳妇的失落，趁着跟母亲割肉的时候，偷偷跟母亲说道。
“继续派人盯着！”
“敢问齐兄，这是几个人的赏赐？”
“赶上就十天一次，赶不上也就无所谓了。”
一众官员在食堂吃完饭，各自回衙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齐泰拉着一辆板车从文华殿那边出来。
“你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哩！”
齐泰见他们揭开苫布，就笑吟吟地站到一旁了。
“咦，马车上拉的什么？”
由于受户部尚书陈宗理的影响，户部上下一应人等无不习惯性哭穷。
周围的官员闻言心里那叫一个酸涩，但依然抱有一丝幻想。
在黄子澄走后，众人又开始奚落齐泰。
当他们还在为能不能发两条鱼讨论的时候，人家皇太孙那边已经按盆发了。
“哎！”
“哎呀，这可是天大的恩德呀！”
其他人见状还以为出了啥大事呢，呼啦一下就将苫布扯开了。
“把肥肉都熬成油，够咱家吃两年哩！”
老朱都想让大孙把人叫回来，重新当着他的面开一次了，好点评一下大孙的驭下之道。
很多人甚至还公开调侃黄子澄，说他一步登天，直接就成了铁道部尚书。
相较于齐泰的低调，这群人可就张扬多了。别说给板车盖个苫布了，就是马车上的的公鸡不叫了，他们都得拿鞭子抽一下，让它们发出“咯咯咯”的叫声，将所有官员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才算罢休。
端午节将至，所有官员茶余饭后都在猜测，今年老皇帝会给他们发点啥东西。
“有多近？”
因此，乍一看到这么多的猪肉，郭城媳妇是既开心又有点忧愁。
“虽然咱们俸禄不高，还经常折色，但十天半月吃回肉问题还不大的，怎么也比老百姓日子强！”
老朱看到大孙跟葛允谦的对话，脸上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
郭城的媳妇也围着猪肉不住地转圈，虽说他们十天半月也能吃上一回肉，但一次买这么多肉的时候可是绝无仅有。
“早就给你预备出来了！”
“这车东西，乃是皇太孙赏赐！”
“哪有！”
“齐兄，您这是给文华殿那边采购食材吗？”
“呶！”
老朱可是特意提前结束早朝赶过来的，而且他那边早朝整整比这边早了一个时辰。
“这不是眼瞅着要过端午节了吗，皇太孙体恤文华殿的官员们每日早出晚归的辛苦，特意命人采购了点鸡鸭鱼肉分给大家。”
“不见得吧？”
“王主事，你这话说得就过了！”
“文华殿那边不论大事小情，都要给咱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因为她刚刚想提议，给自家娘家送去点的。也不用多，割下来两斤肉带回去，就足够家里爹娘开心半年了。
因为齐泰经常出入文华殿，简直成了那里的半个属官。
这厮拉着马车挨个衙门门口溜达一圈，一会儿找户部侍郎借本书，一会儿找工部尚书借根笔。
“唯一的区别就是盆里的鱼，有的人多几条，有的人少几条而已！”
“皇太孙说了，我们这段时间起早贪黑地办差，实在是太辛苦了，这点赏赐聊表心意，嘿嘿嘿……”
郭彦礼闻言也走到马车前，伸出手指按了按肥肉膘，不由露出满意的微笑。
如果说搞个三五百万两，他相信大孙还是有那个本事的。可这孙子的缺口至少三千多万两，他就算是陶朱公再生，也搞不来这么多钱吧？
在齐泰走后，文华殿那边又有不少官员拉着板车往出走。
总之一句话，这厮就是想炫耀！
周围的官员听到这话集体懵逼了。
郭老夫人闻言白了儿子一眼，随即指了指边上早就割出来的一块半肥半瘦的猪肉道。
在几人说说笑笑的时候，郭彦礼的几个孙子孙女也从书斋里跑了出来，围着马车不住地拍着手。
二来他们有各地地方官员的孝敬，什么冰敬、炭敬之类。家乡地方官也会时常送一些土特产过来，让他们贴补在京城的开销。
“诺！”
刚刚还在奚落齐泰的几个官员，看到马车上少说六七十斤的猪肉，无不暗暗吞咽了下口水。
“依我看，应该跟去年一样，一家发两尾鲢鱼就给咱们打发了。”
众人听到齐泰这话集体抑郁了。
体面点的官员还知道讪讪的朝着齐泰拱拱手，说一声恭喜。有那心里素质差的，则直接沉默地离开，暗暗回到衙门里生闷气去了。
老朱首先震惊于大孙的财力，先前京城防治天花的时候，大孙就花了不少银子，现在竟然还有几百万两？
其次，老朱震惊于大孙的魄力。
这也是老朱动辄罚俸，有时候连全年的俸禄都罚光的原因。
郭城媳妇闻言，一边佩服婆婆的经验老到，一边心里暗暗遗憾。
然而，他掐着点过来打算看热闹，就看了个寂寞？
“熬完油剩下的油渣沉到油罐子里，也能吃好久哩！”
“猪腿单独敲下来，一会儿拿烟熏了，挂在房梁上能留到过年时节！”
郭老夫人闻言当即板起脸教训道。
齐泰再次摇了摇头。
这帮贱货枉为读书人，竟然拿秦朝的赵高跟自己相比！
这孙子手里总共就两百多万两银子，竟然敢干三四千万两银子的事。
相对于中层小官们的牢骚，尚书侍郎之类的官员就谨言慎行多了。
“儿子替岳父岳母大人谢过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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