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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就不是你说了算的了。”
蒋瓛将几人打发走，当即跑进牢房里对皇太孙一阵抱怨。
二虎见状又去找别人问，只是不管问谁，谁都不愿意搭理他。
自家师傅还是向着自己的！
此案让皇太孙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皇太孙若只是诛杀首恶和从犯几人，还真算是非常克制了。
“老夫奉了皇太孙谕旨，你敢不让老夫去看？”
此时他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你休想屈打成招，让本官认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咱要什么证据，咱只要怀疑就够了！
仁义、温和、宽容、大度。
高明等人在关押兵部官员的牢房里转悠一圈，见兵部上下官员全都完好无损，身上连个伤都没有，也没人喊冤叫屈，顿时知道锦衣卫这次是真正的文明办案，并没有冤枉这些人。
蒋瓛见状当场怒了。
“拜见皇太孙殿下……”
“殿下，您这次……”
“回禀指挥使，俺们在兵部接触的人也不多，只是隐约听到前几日范老三、董大迷糊、赵贵等几人，被派了一趟肥差，干完之后每人都拿了十两赏银！”
“好嘞！”
“是许侍郎指使俺干的，他说只要俺把东西换上去就没俺的事了……”
所谓侍郎，也就是分管兵部具体事务的副尚书。
“先把无关紧要的人放回去干活吧！”
完了！
兵部的官员听到这话，羞愧地用袖子遮住脸跑了。
然而，锦衣卫这么多年专门办案了，见过的大奸大恶多了去了，岂能被他所蒙骗？
“俺招！”
“高明，你别太过分，你当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你说看就看呀！”
只是隐约猜到应该跟皇太孙贩卖兵器一事有关，但具体如何他就不清楚了。
但大体上的罪名是定下来了，欺君罔上，贪赃枉法，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高明黑着张脸，杨新炉和秦亨伯脸色也不好看，但好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胆敢伙同兵部上下人等诬陷皇太孙，将皇太孙运往上元县的农具给调包，致使皇太孙遭受陛下责罚！”
“回大人，您还没问呢，小的们不知道说啥呀！”
蒋瓛见范老三这么好对付，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
他赶忙抓住一个人打听。
案情并不复杂，安排也不算周密。
“我呸！”
“诺！”
许濂刚说完这话，就听到隔壁的牢房传来茹瑺愤怒的嘶吼。
我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
按照他们的理解，朱允熥今天能将兵部包圆，明天就能把都察院、六科给废了。
“怎么了？”
因为自己这边贩卖兵器铠甲，触及了兵部上下人等的利益，因此他们搞出这么个事件，想借此来打击自己的威信，并保住他们约定俗成的既得利益。
兵部的其他人啥下场不好说，茹瑺和许濂这两人大概率是要砍了！
蒋瓛都没对他们动刑，只是将自己埋在兵部衙役中的几个卧底叫了出来，让他们供述几个可疑人物。
现在看到朱允熥露出獠牙，竟然将兵部上下几百号人都给抓了，他们也就不用忌惮了。
许濂听到这话，吓得当场瘫坐在地上，裤裆处流出一股骚臭的液体。
杨新炉刚说到这儿，就见一旁的高明拱了拱手。
现在见几人连皇太孙的话都不信，他这个当狗的自然要替主人叫两嗓子。
“至于此案的主犯和从犯就先关着吧，等孤想好了怎么处置再说。”
二虎刚赶到北镇抚司，就看到一众兵部的官员互相搀扶着从大牢里往出走。
朱允熥的理想是星辰大海，可不是当什么心中的圣君！
好在蒋瓛也懒得跟他解释，把他关进去后就不再搭理他了，只是在他隔壁的牢房里审问犯人。
“再把许濂那厮带上来！”
“哼哼！”
但为了不露出马脚，他也装作跟邵永祥一样地懵懂，企图蒙混过关。
朱允熥听到这话，顿时想到皇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
在都察院和六科集体弹劾朱允熥，施展围魏救赵的招数时，文华殿内的三个老头也坐不住了。
“让他们过来吧！”
“不是，我是想问，你们这么快就交代了？”
“是茹瑺，茹瑺那厮逼迫下官做的……”
一时间，弹劾朱允熥的奏章如同雪片一般飞向乾清宫。
“若不是你忽悠老夫，说兵部上下全指望这点损耗过日子，如果不能保住这笔财源，兵部上下的生计都要成问题，老夫能干出这等事？”
“禀大人，俺说的都是实话，俺就是个干活的，根本不知道他们为啥让俺这么干呀！”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再加上蒋瓛本就是靠着出色的业务能力提拔上来的技术骨干，对付他这样的货色简直是手掐把拿。
“一五一十地交代，或许皇太孙仁慈，还能留你个全尸！”
如果他所料不差，这些刑具都会用到自己身上吧？
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两边都有点一厢情愿。
“许濂那厮是五天前的下午找的俺，还领着俺去兵部外边的酒楼吃了顿饭，说让俺将兵部库房里的兵器铠甲，换到几十辆马车上，事成之后给俺五十两银子……”
“诺！”
茹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但表面上依然强装镇定，摆出一副不知道蒋瓛说什么的样子。
“如果这事在皇爷爷手里，皇爷爷一般是如何处置？”
因为这事完全是他一手操办，并且亲自参与了每一个细节的敲定。
邵永祥还算正常，因为他本就不受重用，在兵部处于被排挤的对象。
徐六子闻言也不客气，当即从炭火盆里拿出一块烧红的烙铁，在范老三的大腿上烫起来。
反正早晚都是死，不如临死之前吼两嗓子。
蒋瓛这边见大牢里清净了，这才继续审问。
徐六子现在已经算是皇太孙的人了，一般时候锦衣卫就算有案子，也不敢劳动这尊大神。
“带下去签字画押！”
两边牢房内的犯人听到这话，无不跪在地上称颂皇太孙的贤名。
“俺说这活一个人干不过来，得找两个帮手，他就又给俺加了二十两。俺独自拿了五十两，剩下二十两分给董大和赵贵，在五天前的晚上将马车上的东西给换下来，换上许侍郎……不不……许濂那厮给的兵器铠甲……”
老朱虽然给大孙出招，让他好好利用锦衣卫，可在他想来，大孙充其量也就抓几个人吓唬一下，却未曾想大孙一出手就这么狠，直接将兵部几百号人全给抓了。
但三人依然开心不起来。
蒋瓛给边上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一个锦衣卫小旗当即走进隔壁牢房，抓起地上的稻草团了团，塞到茹瑺的嘴里。
“皇太孙圣明呀，说是只杀首恶，让我们继续回去干活……”
“好你个许濂，你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什么屎盆子都往本官头上扣！”
看样子皇太孙并未想大肆株连！
蒋瓛闻言淡淡地问道。
“此等欺君罔上之大罪，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过分！”
他们集体跑到北镇抚司，请求面见皇太孙。
茹瑺强自镇定的道。
“殿下，卑职这次真没动用刑罚，不信您问问徐六子，只有审问一个兵部衙役的时候，让徐六子那烙铁烫了一下……”
许濂早就听到范老三的供述了，此时被带到审问室，看到边上火炉里的烙铁，扑通一声就给蒋瓛跪了。
“皇太孙贤名！”
“不好说！”
现在听到皇爷的指示，赶忙颠颠的跑去北镇抚司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