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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都分发下去,让士兵们冷的时候喝上一口暖暖身子。
不过,他们这呐喊声很快就被军令给压了下去。
“回来啦!”
“因为他这个主将这个德行,他军中全都是酒鬼!”
他的这个命令,自然招致随军军医的坚决反对,毕竟这东西可是用来战场救治时消毒的,咋能当成酒水给喝掉呢?
“我前两年就偷偷喝过了,这酒除了太过辛辣外,没有一点毒性……”
“不过咱得给你事先说明白,你个逆孙若是知道啥事可千万别糊弄咱,咱能提前知道寿数,不论是对咱,还是对你,以及对咱们大明都有好处!”
朱允熥处置完这件事,就有事没事的找老朱聊天。
朱允熥闻言嘿嘿怪笑道。
“但孙儿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就算是抢,也得从阎王爷手里把您抢回来!”
老朱听到逆孙这般不正经的话,老脸再也板不住了,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朱允熥听到这话,心里陡然一惊。可当他看到老朱那早已洞悉一切的眼神后,心里却泛起难言的酸楚。
“你不是天天派人监视咱呢吗,这种事还用问咱?”
“回来啦?”
毕竟有些事安排早了和晚了都不行,只有临近大事之时再布置才行。
“是不是这个坎很大?”
“是!”
“这熊玩意,跟他爹当年一模一样!”
常升看着士兵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心里也生出一阵不忍。
朱允熥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开口道。
马哈木闻言坚定的点点头。
乌格齐哈什哈也没有催促他们,因为他终于等来了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回来陪皇爷爷过年!”
“说吧!”
“别跟咱提他!”
深夜巡营之时,一个小兵拉住常升的袖子哀求。
“皇爷爷,最近身体可好?”
老朱闻言冷哼一声,故意将身体往边上挪了挪,仿佛要离这个逆孙远一点似的。
留在汗庭的人看到亲人归来,开心的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吃肉喝酒,庆祝这难得的幸福时光。
“但是,您明年有个大坎,若是挺过去,至少还能活几十年。若是挺不过去,您也就……”
“你外公当年行军打仗,衣服里总是藏着一壶酒,只要军法官看不见,他就偷摸喝两口。”
“哼哼!”
“随你怎么说,咱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然而,通过刚刚那番谈话,他对乌格齐哈什哈有了全新的认知。
“皇爷爷,您这可冤枉死我了,我那是关心你,咋就成了监视你?”
“张宗浚,给前方发电报,准许他们拿出一半酒精兑水分给将士们!”
朱允熥闻言当即伸出手,从张宗浚手中接过急报,可在看过之后登时气急败坏的骂道。
更何况,金帐汗国对他们也未必友善,可能比起大明人来说还要来得凶残。
“糊涂!”
这个老人或许有些私心,或许不将大元正统放在心上,但他却坚定的站在长生天这一边,坚定的为着草原血统的延续而努力着。
两人之间一路沉默着回到皇宫,默默的吃过晚膳,直至朱允熥要告辞离开之时,老朱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从明天开始,咱们只走一半路程!”
但朱允熥一看到这辆马车,眼角就不由一阵湿润。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乌格齐哈什哈老了,不仅是智谋还是胆量,都不值得自己尊敬。
朱允熥在问了几句后就不再问了,而是靠在一旁暗暗生闷气。
“你看我,都偷偷喝了两年了,照样身体倍棒!”
老朱闻言瞪了逆孙一眼。
“孩子,再坚持坚持,只要咱们到达北元汗庭,咱们就可以立下不世之功啦!”
“好吧!”
在他的游说下,所有人都放下抵触,默默的收拾行装,跟着马哈木前往其他部落收拢精锐。
“我……”
老朱感受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连眼皮都没抬,淡淡的开口问道。
“到时候封妻荫子,父母荣光,祖先也跟着荣耀!”
好在这些减员只是冻伤、劳累,性命垂危之人很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老朱这话也算说得非常明白了,他不怕死,他只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对不起!”
朱允熥痛苦地点点头。
“常将军,可是我现在就不行了,我……”
“你就编吧!”
朱允熥激动的跑上前,一把掀开马车的门帘,只见里边坐着一个胡子稀疏的老头,正靠在马车的车壁上打盹。
“嗯!”
马哈木当即点起五万青壮回归汗庭,让他们跟亲人团聚。
“草原行军本就辛苦,加之塞外苦寒之地,就破例让他们喝点吧。”
“张军医,你这话骗三岁小孩子吗?”
“然而,残酷的现实,根本不给我们挣扎的机会。”
“是!”
马车非但很简陋,还是几年前的旧款。
老朱听到这话,总算是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老朱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在之后的事情,常遇春就马上风死了。
老朱听到这话霎时沉默了,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大孙,看大孙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常升此言一出,顿时引发周围的士兵一阵欢呼。远处的士兵在得知明日只走一半路程,也跟着开心的呐喊起来。
“这不是酒水,这是用来擦拭伤口的酒精,人喝了会没命的!”
“算你个逆孙有点良心!”
“孩子你要记住,我们也曾年轻过,我们也曾雄心壮志过。”
十天后,马哈木带着整个大元汗庭最后的家底,十万青壮武士踏上了前往金帐汗国的征程。
马哈木也欣喜的看着满地白雪,并不断的派人前往汗庭,请求带着青壮归来。
乌格齐哈什哈微笑着看着一脸坚定的马哈木,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
朱允熥听到这话,实在是忍不住了,不由靠在车壁上哈哈大笑。
大明紫禁城。
“皇爷爷,孙儿不想欺瞒您……”
“诺!”
“皇爷爷,您老就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