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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有两三个点头的，这几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进到这画中世界。
牧怿然眼皮儿一动，不露声色地慢步走过去，围着棺材绕了半圈，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甚至伸手摸了棺材一把。
有两三个人因为这样一副可怕的脸而惊到脱口而出一声低吼，还有一个直接扭头就出了正房门。
“你找死。”牧怿然冷眼看他。
他吃过那老板家好几回煎饼了，味道不错量又足，实在不忍心这老板出点儿什么事。
卫东吧唧了两下嘴，换了个姿势。
“……有道理，”卫东若有所思，看向柯寻，“你怎么看？”
从柴房出来，见东边房间里也走出几个人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默不作声地站在院子里，望着正面的灵堂。
柯寻就没再多说，站在旁边静等。
话的尾音在他看见屋中情形时，戛然而止。
“东子——”柯寻叫了一声，声音里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颤抖。
“说明这三个人死得毫无还手之力，连基本的反抗都没有，”柯寻的声音冷下来，“他们除了惨叫什么都没干，我不想死得这么窝囊。就算杀死人的是一种完全不可抗拒的力量，我也要在死前知道这力量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要做出一切尽我所能做出的抵抗，就算最终难逃一死，好歹我也算对得起自个儿这条命了。”
一个三十来岁，声音醇厚的男人看了大家一眼，指了指正房门：“进去看看？”
卫东：“哦。”
“我哪儿还记得，早吓忘了。”卫东皱着脸。
忽然间崩溃了一般，转头就冲出了院子，消失在了灰沉沉的晨雾中。
“先进去看看再说。”柯寻指着正房屋。
柯寻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却见那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反而走到尸体近前，蹲下身仔细查看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没人会笑话他。
“卧槽我怕啊！”卫东脸色发青地站起身，“昨儿晚上你没听见啊？那屋里的惨叫声险没把我吓尿，我俩又不敢出去，干听着那叫声又心惊胆颤的，索性把耳朵堵上，反正也是个死，还不如死得清静点儿。”
越过这对儿纸人，柯寻正要迈进门去，却见站在门口的牧怿然偏头看了他一眼：“里面不太好看，想好了再进。”
正房的确是停灵的灵堂，挂满了布幔幡帐和纸钱元宝，正中是黑底白字，写着大大的“奠”字。
煎饼摊老板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哀吟：“别——别打开那门！你们疯了？！那门里有鬼！有鬼！你们会把鬼放出来的！你们找死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嗷——”
柯寻：“……”
这货真特么心大。
看着卫东走远了几步，柯寻才转回头来，正接住牧怿然望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柯寻看着他，等他走回来，低声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刘宇飞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即便是在画中世界，异常现象也是符合画作表现出的逻辑的。这幅画画的是中国民间办白事的某种场景，这种背景下的‘鬼东西’就通常不会出现在白天。”
卫东：“……没。”
柯寻看见煎饼摊老板也在其中，脸白得跟纸似的，两条腿不住地哆嗦，走到他附近时，一股子尿臊味儿从他身上传了过来。
牧怿然没有理会，迈步往屋中走，柯寻伸臂，在他肩上轻拍了一把：“谢谢。”
“再仔细检查一下这屋子吧。”医生平静地说。
“我昨晚怎么跟你说的？！”刘宇飞狠狠甩开卫东的手，根本不想再搭理他，跟着那醇厚声音的男人和之前那几个点过头的，一起往正房屋走去。
柯寻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签名或钤印，就要迈出门去，一眼瞅见门口的童男童女，又退回来，问牧怿然：“我要是把这俩货用火烧掉，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越砸越是心惊，这柴房里，竟是半天也没有一丁点儿动静。
“去看看。”刘宇飞扔下斧子往外走。
经过那对儿纸扎的童男童女身边时，柯寻顿了顿脚。
腰间系着写有“民”字布条的那三个人，倒在屋中不同的位置。
“……他不会有事儿吧？”卫东连忙又去拽刘宇飞。
黑漆的棺椁就摆放在屋中央，棺前设有香烛供品，供案前两个蒲团，还有个供烧纸祭奠用的铜盆。
他这儿说着，旁边刘宇飞也醒了，脸色看上去也十分的不好，眼睛望向站在门口的牧怿然：“死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