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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又亮起了一道没有光源的光束，正照在展厅内挂着的其中一幅画上。
卫东：“我又不是高手，我就想死前吃顿好的，强烈要求下次进画让我带几包巧克力牛肉干。”
显然是等着他加他的V信。
柯基：爷您慢走，爷您常来【色/se】
卫东惊讶：“精神病院？”
柯寻也顿了顿：“……靠。这种被和谐掉的方式也是相当顺水推舟了。”
牧怿然：“……”
Mooney：我下了。
柯基：)))10”
当十二天后卫东背着一背包食物和柯寻抵达长河美术馆三号展厅的时候，发现自带食物其实也没个卵用。
卫东一怔：“好像啥都没带。”
“那哥们儿心理素质不行，估计得缓几天。”卫东说。
两人一人一身破衣褴褛。
“更别说进入美术馆时还要进行安检，不管是身上装的还是包里放的，都无法携带违禁用品入内。
“你说得有道理，”卫东勉强打起精神，“但怎么应付下一幅画呢？咱们连画的内容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卫东想了想：“违禁的武器不能带，那咱们多准备点儿其他能用得上的东西总行吧？比如手电，帐篷，食物，绳子什么的。你说呢？”
“至于其他东西入画后会变成什么样的形态，你们可以试试看。”
“哪位知道他家住哪儿啊？”柯寻问。
卫东跟进去，看着柯寻煮牛奶煎鸡蛋切火腿，怔怔地出了一阵儿神，喃喃地道：“看着这些才发觉平静普通的日子有多美好……越想就越觉得不甘心，为什么要选中我啊……”
柯寻打了个呵欠：“说得好像你有办法可以不进画一样。”
邻居：“让精神病院的来人带走了。”
这人的头像是只眼睛，柯寻自己的眼睛，黑白分明的，带着笑，眼角和眼尾有着明显的弧度，仔细看，瞳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点开了放大，见是四个小字：看什么看。
“所以这次我们是要扮演叫花子吗？”卫东低头抻了抻自己身上袍不袍裙不裙的衣服，“这款式怎么那么像灰袍巫师甘道夫？”
牧怿然微微顿了顿，道：“这是‘画’的强制限制规则，一旦把画中经历的事情，或是有画中世界这件事说给别人听，十有**会被人当成疯子，而‘画’就会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一个精神病患者，并且让你疯癫至死。”
柯寻和卫东对视了一眼，柯寻就问：“那他老婆呢？”
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雪山草地，和刺眼欲盲的阳光。
牧怿然盯着这串号码沉了半天脸，终于还是在自认为相当不情愿的情况下加了他。
简直像个旅游圣地。
卫东扯自个儿头发：“我不想认命啊！昨儿回去看见我妈，我一头就扑过去了，我舍不得我妈，虽然被她老人家一巴掌抽得满地找牙……我都不敢跟他们说那画的事儿，怕老俩以为他们儿子疯了，昨晚我半宿没睡，就在我那屋给他们写遗书，写着写着我老泪都下来了，我不想死啊柯儿！我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享受啊！我还没有女朋友啊！”
柯寻：“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循声看去，见是医生秦赐，也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除了上幅画幸存下来的马振华外，还有三五个陌生的面孔，个个儿脸上带着惊恐和惶惑的神情。
“还有其他事么？”牧怿然问。
另外几个，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正在那儿拼命鼓捣手机，剩下的看着像是一家三口，四十来岁的中年夫妇带着一名初中生模样的孩子。
柯基：好哒，回头给你寄我们这儿的特产啊。
牧怿然关掉对话框的前一霎那，发现柯基的头像换成了一个白底黑线条的、嘴歪眼斜的简笔画小人儿。
柯寻正琢磨这身衣服属于哪一个时代，听见不远处有人叫了一声：“这边。”
柯寻掏出手机，拨号，三声过后接通：“大佬，煎饼摊老板疯了，这里头有什么说道没有？”
卫东顿了顿，叹气：“事在人为嘛，万一有办法呢？”
“我觉得一切事情都有起因，”柯寻扎着头切面包，“但这个起因，也许只能在画中找到。我们只进过一幅画，对于其他的画完全不了解，没法从中找出关联或是线索，所以与其在这儿怨天尤人，不如积极一点儿，想法子怎么安全应付过去下一幅画，到时候说不定咱们就可以找到突破口。”
还有孩子。
“谢谢啊。”柯寻叫上卫东，奔着幸福小区去。
然而当两人来到煎饼摊老板平时出摊儿的地方，却没有见到人。
这人的昵称叫作柯基。
卫东睁圆眼睛看着他。
这样就可以不用听到对方说再见。
微胖的那位长相不怎么起眼，戴一副黑边眼镜，吓到呆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