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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桑谈笑……
“好主意！”柯寻进去帮五妹搬起了桌子，“我来我来！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各搬各的凳子出来坐！浩文儿别玩儿了，搬凳子！”
“就算是同一个人写的，又能说明什么呢？有一个女的偷偷跑到男厕所去写诗？”沙柳觉得这种行为很恶心——但偏偏能满足瘦竹这种文化流氓的幻想。
瘦竹似乎是第一次认真思索正事儿，将手中的折扇一合：“难怪我觉得字体和风格都偏重于女性。”
终于她停在了一扇门前，敲响了这扇门。
大家吃完了饭，先去四楼西面的厕所检查，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厕所，所以脸色都很微妙。
“老爷子您说的对，”柯寻夹了一筷子醋拌萝卜丝，爽脆地嚼着，“得保存体力才能有劲儿逃跑啊！”
小饭馆里有些闷热，五妹打算将折叠桌搬到院子里：“外头吃吧，凉快！”
鞋已经回来了，肯定不用再找，问题是这个人穿上了拖鞋，又会去干些什么呢？
沙柳皱了皱眉，自己也见过那些下流诗，但沙柳并不觉得诗歌和钤印有什么关系，而且从心里觉得这几个诗人特别没用。
“你说，她今晚还找鞋吗？”柯寻躺在床上，眼睛瞪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人们懒得搭理他，只有裘露说：“你说的是不是西面挨着409的那个公厕？”
众人听见瘦竹招呼外人加入，也都有些反感。
男女厕所的字迹经过对比之后，确定出自同一人之手，但与各自房间里能找到的笔迹都不相同。
众人：“……”
当牧怿然亲手将那双红色的拖鞋按原样放回到床下的时候，柯寻在一旁揣着手看他：“你是不是也跟沙柳担心裘露似的，怕我一惊一乍的瞎闹腾，就打算把昨晚上闹鬼那段儿给瞒过去。”
卫东张着嘴看傻了：“这些流氓……诗，也太露骨了！”
下午的时间，大家都用来寻找钤印了。
李泰勇老人笑着摇摇头：“聊天儿不能那么聊，得讲究个循序渐进。”
柯寻想起小的时候，妈妈就有一双红色的拖鞋，爸爸的那双是暖棕色的，自己的则是天蓝色，每双鞋上面都有小熊图案，合起来就是《三只熊》……
裘露的脸色很不好看，下巴微微扬起，用随身的手帕擦了擦嘴。
“拿眼看。”柯寻指了指其中一句——红粉笔写着：我的洞口等着将你淹没……
秦赐忍不住说：“如果这些住户还是厂子的人，那厂子就应该给大家解决住宿问题。”
此时已经十点多了，稚苕亲自去楼下迪厅将瘦竹拉出来，大家各自回屋准备休息。
柯寻突然翻过身来，一只手臂作势要揽过来，牧怿然单手将柯寻的手腕捏住，就这样将对方的手臂架在半空。
牧怿然手指一松，直接翻了个身，反手将蒲扇扔给了柯寻。
沙柳也觉得事情蹊跷：“咱们今晚多注意吧，挨着门睡，有什么动静就跑到走廊上呼救。”
“老张？您是说门房大爷？”柯寻这才知道那大爷姓张。
“厂子也给出解决方案了，让买厂里建的新房，买了就是自己的，但是地段好价格贵啊，整套下来小10万呢，厂子不景气好多年了，很多人掏不起这个钱。”
两个人都尽量压低呼吸，直到那一串高跟鞋声越来越远。
牧怿然望着柯寻那股自来熟的劲儿，忍不住多看了对方几眼——柯寻身上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比如这种市井式的亲切，在自己的生活环境中是十分罕见的。
饭馆相邻的那间理发馆里，又走出了穿着红裙的美女老板，此时笑微微地向饭桌走过来，将一盒万宝路放在了瘦竹面前：“你要的烟。”
李泰勇老人笑起来，心里格外喜欢柯寻这个孩子：“刚才你们上楼找东西，我跟老张下了几盘象棋。”
沙柳却不想在这种事上耽误时间：“咱们要找的是钤印。”
稚苕不放心地喊道：“十点之前一定要回屋啊！千万别等到熄灯！”
“我觉得这件事情是春笋公寓的大背景，说不定和整幅画的主旨有关。”秦赐说。
沙柳低头掰扯着手中的花卷儿：“那，您都打听着什么了？”
五妹打开了饭馆门前的灯，院子里亮起来，大家的话都不多，而且很多人都有些吃不下饭。——毕竟黑夜又要降临了。
瘦竹向来对美女毫无招架之力，此时整张脸都笑开了花：“有劳了有劳了！小桑吃饭了没？我再叫两个菜，咱们一起喝点儿？”
大家也都慢慢咀嚼着食物，认真听李泰勇老人说话。
朱浩文抬起眼睛，看了看柯寻，就进饭馆搬凳子去了。
很快就熄了灯，整个楼都黑下来，只有四角的公厕里，隐隐发着昏黄的亮光。
沙柳看了看牧怿然，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
牧怿然也已经醒了，声音很轻：“在四楼。”
“哎哟哟，捏麻筋儿了！”柯寻挣扎了半天，“我去你那边儿拿扇子！大蒲扇在你枕头边呢！”
“好。”裘露紧张地点了点头。
沙柳听了这话有些激动：“您打听到这座楼里发生的那些命案了？”
牧怿然走后，柯寻蹲下来看了看床底下摆着的红拖鞋，仔细看看也挺家常的，甚至还有几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