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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假扮小桑？”
柯寻则与自己较着劲儿，终于使大力气闭上了眼睛，渐渐的身体也能动了，这才赶紧转过身来，喘着粗气靠在墙边——也不知“欣赏”这件事情究竟有什么累的，但就是让身心俱疲。
柯寻觉得地面仿佛轻轻颤了颤，刹那间又觉得窗外白光闪闪，急忙将视线再次投向了窗边。
牧怿然缓缓偏头向窗帘缝看了看：“她下楼了。”
柯寻心里绷着一根弦儿，虽然知道秦赐一向有谱，李泰勇老人更不会出什么差池，但这个小桑实在让人琢磨不透，万一敲了几扇门都没有开，被惹怒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桑呈逆时针的角度沿着走廊向前走，402，401，416，415，414……
307开了门，这算不算是一种接受串门的方式？算不算犯规呢？
此的402只有鑫淼一个人居住。
307住的是秦赐和李泰勇老人，红衣身影果然敲响了这扇门。
外面巨大的声音几乎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才缓缓低落下来……
“不，这个口音有些刻意，像是在模仿温州方言。”牧怿然的话还没说完，楼下突然传出了开门的声音。
牧怿然也已经靠向了墙边，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了一个简笔画般无辜的表情。
柯寻突然发觉自己之前很纯洁，居然忘记了艳鬼敲门往往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尤其这个女鬼很有可能出自410，按照裘露说的，这个女人生前就爱看些乱七八糟的书……还曾经在男女厕所都留下过惊世骇俗的诗句……
可是，这究竟是不是个女鬼？小桑，明明在白天还出现过。
小桑执着地在门口敲了近两分钟，见这扇门实在没有动静，才踏着高跟鞋离开。
“别再看了，”牧怿然收回目光，侧身将身体紧贴在墙壁上，这个角度令对面的人从窗口也看不到什么，“如果不回应，她应该会离开。”
不一会儿传出了踉跄的脚步声，一个人影出现在三楼走廊上，看那姿势十分恐慌，最终走向了秦赐所住的307，似乎在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那人走了进去——黑暗中也分不清这个人是谁。
两人打开门走出去，走廊上已是曙光初照，一些人已经陆陆续续从房间走出来，包括住在隔壁的沙柳与裘露——两个人的表情如同石头一般，显然已经被昨晚折腾得麻木了。
牧怿然依然站在窗边没动，只是视线不再向外看，室内的冰冷僵硬与窗外的激烈刺|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柯寻也依言将身体贴在墙壁上，耳朵听着缓缓走过来的高跟鞋声——这种等待的感觉很难受，就像在等待着什么末日似的。
“昨晚的事，才更符合洛槟的魔幻现实主义画风。”牧怿然对这件荒唐事进行了一个艺术性的总结。
在分辨声音上柯寻有些迟钝：“听口音差不多。”
雪白雪白的脸，雪白的眉毛睫毛，只有瞳孔是淡粉色的，就像戴了什么隐形眼镜。
俯视之下，天井院子里围了几个人，还有一具赤身**的男性尸体。
整座楼再次恢复了沉默。
柯寻一阵发麻，终于干呕了起来。
牧怿然还是没有向外看，而是直接撩开了一半窗帘，柯寻猝不及防看到了窗外未结束的场景，也不知道窗口的特写照向了巨人的哪个器官，只觉得毫发毕现，无法言表。
难道这种“观赏”是无法自控的？柯寻努力想看向旁边，但眼珠却丝毫无法转动，只能死死盯着眼前巨大天幕式的“活春宫”……
整个过程都没有声音。
因为是从409旁边的西角楼梯下的楼，所以身影首先出现在三楼308的位置，依然是逆时针的方向，依然是之前的速度，每走几步就停在门前分辨一会儿，再迈步向前。
后面的节奏又恢复了之前，小桑每走几步就短暂停留在一扇门前，似是在分辨里面的住户。
柯寻在床上躺着歇了会儿，才下床拉开了窗帘，外面终于恢复了正常。
仿佛昨晚那两个巨大的交媾中的男女是一种幻想，或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离奇梦境。
柯寻终于明白了“辣眼睛”的要义，此时自己的双眼顶住了巨大压力，在濒临爆炸的边缘死死瞪着窗外，连眨眼睛都不会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大概响了两分钟，小桑再次发出了嗲嗲的江浙口音：“开门呀，我是小桑呀，哥哥开门呀。”
——应该是瘦竹吧。
很久都没有声音传出来，就像昨晚的那一场无声无息的火灾。
穿高跟鞋的小桑终于走向了411，停留了一会儿，敲门声果然响起来。
柯寻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为什么放过了410？”
“奇怪，我以为她敲门的时间会一次比一次长。”柯寻不解。
牧怿然的声音沉沉传来：“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就是从410出来的。”
两个人都不敢动，几乎屏息而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敲门声很有节奏感，显得很礼貌。
牧怿然低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声音和白天的小桑有些不同？”
“那是个白化病患者。”牧怿然的声音在窗外的声音映衬下，显得更加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