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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艺术品的确很先锋。
“新手”罗维虽然最没有经验，但他的目光却是最为犀利的。
房间里的画很多，其中竟还夹杂着一副彩铅画，稚嫩的笔触勾画出一个女子穿婚纱的模样来，旁边的字写着：萧琴仙，7岁画，2002年作品。
森系女生的同伴——穿修身长款衬衫的颀长少年，抬了抬淡白色的细边眼镜：“朴素安谧，有点禅意。”
几人望着那个方向，原本故作轻松的心情再次低沉下来，一次新的搏命之旅又要开始了。
这幅画下面的标签上写着：《绯色之兽》，非卖品，作者：雩北国。
馆内的装潢是现下流行的“赤贫风”，水磨石的毛坯墙，不加修饰的原木桌椅，高阔天花板悬着裸灯管，像是上世纪80年代的工厂车间，“车间”四处装饰着莽原般的枯藤，以昭示其艺术本意的存在。
卫东歪头看了看画面，感觉这些人说得过于邪乎，画面上的图案太抽象，说其是个冷掉的胶皮热水袋也未尝不可。
前面又是一大堆毛线团，里面有几个造型奇特的亮闪闪的灯泡，标签上写着：作品“猫咪的恋情”，售价“9400元人民币”。
“大家先认识一下吧，”这次说话的是最后进展厅的那位抱花儿的女人，她把凌乱的长头发绾成一个髻，拉了拉波西米亚风格的粗布长裙，让自己不至于感到太冷，尔后就给所有人鞠了一个躬：“非常抱歉，一场艺术展居然给大家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是苏本心。”
身旁一个留蘑菇头的女生冷冷看了卫东一眼，倔强微凸的下巴转向了别处。
“男子6人组”里谁也没吭声，但大家不约而同在这里停下了脚步，仿佛冥冥中形成了统一的第6感，蔓延到这里划定了范畴。
秦赐道了谢，望着水泥墙拐弯处透出的淡白灯光：“原来画展在那边。”
整个画室的人并不多，但却有六七个人凑在一幅画面前议论纷纷。
灯灭了。
朱浩文听到同伴的话，微微张了张嘴，最终没吭声。
颜色非常单一，白纸底色上只有深深浅浅的红，组成的图案很抽象，有渲染，也有皴法，另有凌乱的线条。
牧怿然简短做了自我介绍，几位老成员也简单报了姓名。
展厅里的人多了些，三四位上了年纪的客人信步走进来，穿着得体，看起来像是老艺术家。
兽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几个经历过‘动物世界’的老成员并不愿过多回忆。
罗维数了数，目前展厅里的人数是11个，还差2个。
“47分钟了。”牧怿然答非所问，却也切题。
柯寻将目光从这些不舒服的艺术品上挪开，正想对牧怿然说自己刚才构思的艺术品就叫“邂逅”吧，谁知却被朱浩文抢了先：“叫个涅槃吧。”
“算。”牧怿然低低一笑。
“就这还定价600元？”卫东皱眉看了看，“我7岁画的比这可强多了。”
就在几个新人想要尝试从口袋掏证件的时候，牧怿然微笑着冲这位NPC道：“警官先生，我们是新来的。”
或许是“非卖品”这几个字很是抢眼，令画旁的人更是徘徊不去。
卫东耸耸肩膀，跟随同伴来到人群聚集处。
“白得一张价值30元的门票，我居然觉得赚了。”卫东发现自己已经堕落于画推的陷阱里无法自拔——俨然斯德哥尔摩患者的初期症状。
“这是一片粉红色的大叶子吗？”说话的是先前那个森系女生。
大家看了看眼前这个让人看不出年纪的有魅力的女子，微微点头，谁也不会把“这场灾难”怪罪在她头上。
“我觉得可以把一堆大大小小的画框钉一起，就好像透视图那样。”柯寻望着馆内形形色|色的艺术品，忍不住开了开脑洞。
卫东还是忍不住拍了拍前头柯寻的肩膀：“咱没弄几件作品带来真是可惜了，能挣点儿是点儿，说不定还能把来时的路费给报了。”
走在后面的秦赐已经与那两位年轻女生搭上了话，森系女生指着拐弯处的展馆：“那个大房间里主要是画作展出，挺值得一看的。”
再次走进来几个学生打扮的人，牧怿然不觉看了看时间，感觉画推这次给大家赏画的时间很久。
大家进入这间展厅已经47分钟，客人们进进出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房间始终没有进入如常的黑暗。
陈列画作的展厅依然是萧条荒芜的“赤贫风”，斑驳不平的水泥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绘画作品，中央一张长条形的白桦树皮桌子，上面放着一只大大的粗瓷茶壶，以及高高一摞蓝边粗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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