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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片白色厚重的玉兰花瓣沉沉堕下，像积了一个冬天的雪。
牧怿然一阵沉默，回头看罗维似乎在一张纸上反复写着什么，走过去看，却是一些没有颜色的痕迹，就像是小孩子写作业时下面那张垫纸上留下的横七竖八的印记。
“电话铃声震耳欲聋，我们不可能听不到。”罗维不紧不慢。
罗维苦笑：“大概我坚持不到最后，就先崩溃了。”
“别急，”牧怿然让自己语气尽量柔和，“我已经听到了萧琴仙的话，关于我们听不到的那个神秘的电话，还有电话里说的‘左手’，这就是线索，我们已经可以轻微沟通了，是不是？”
牧怿然叹气，却自知无法劝慰。
萧琴仙掐灭了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罗维绕过门口的萧琴仙，指着外面走廊上的某处：“昨晚，就在这个位置，你吸着烟，我从牧怿然柯寻的房间出来，你说你接了一个电话，对方一直不说话，于是你就把电话线给拔了。——打电话的那个时间点，我们三个就在房间里，不可能听不到刺耳的电话铃。”
卫东似乎没有想那么深，又或者是已经被画同化了一部分，此刻只是劝阻：“别啊，咱这背井离乡的，再说咱们暂住证才十三天，确切说才六天半，要是不找到兽，咱说不定就得折这儿！再者说，你有那么大的兽记，万一出事儿就是大事儿。”
余极像个尾巴似的站在秦赐身旁，表情有些尴尬：“我知道我有点儿多余，但我不想离开秦医生，万一我突然什么地方疼起来，说不定秦医生能很快用手术刀把那玩意儿给清出来，能救我一命。”
牧怿然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收紧，回忆像是远方的鼓声渐渐传遍脑海，跳出心城，跳出画，画，画，画……
萧琴仙愣了一下，怒目再次瞪向罗维：“千！真！万！确！昨晚有个神经病男的给我打电话！”
秦赐：“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再说，咱们都在这里不好么？”
秦赐：“我并不觉得那兽代表邪恶，我的兽只是我的回忆和以前的时光，这种与兽的融合似乎能找到原来的自己。我不相信它会伤害我。——我从资料里看到过兽和宿主和平相处几十年的案例。”
柯寻听见这话，怔了怔，一时也不知该怎样把话接下去。秦赐这样的一个人，善良，周到，有耐心，甚至还有些中庸，在自己以前的字典里，这样的人属于那种没什么亮点的“高学历成功人士”，自己甚至没有猜测过这个人会有怎样的故事——大概除了忙碌的工作之外，就是和教师护士公务员这类“特正派的”女士相亲吧？
余极在一旁插嘴：“我爱人也去世了……难道咱们这种有着深色痕迹的人，都是因为爱人去世？那个外地小伙子也是这种情况？”
“已经领了结婚证，还没有办婚礼。”秦赐的声音渐渐低下来，“死于一场空难事故，她当时是从另一个城市飞过来找我，为了给我过生日。”
秦赐并不对这件事情深想：“对，就是这两天。”
不负所望的牧怿然继续道：“到底有没有人打电话？打电话的人有没有说话？说的什么？”
每个走进心城的人，都已经忘了来时的路，忘了最终走出去的钥匙。
萧琴仙则是坚信自己没有兽记的人，她表情冷漠地独自返回了警察局宿舍。
罗维却像机器人一样保持着冷静：“你昨晚说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说谎。”
一声炸雷般的电话铃响起来，就像是一个叫花子在疯狂炫耀着他捡来的破铜烂铁。
柯寻和卫东都没有走，与秦赐就站在那棵高大的望春玉兰下面。
……
“秦医生，我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啊？”余极看了看不远处正在交谈着的苏本心和Lion，似乎并不愿意走向那边。
余极始终跟着秦赐不肯离开，仿佛把秦医生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秦赐倒并不在意：“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秘密，罗维说起我额头上那块暗红色的痕迹时，我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爱人是，已经结婚了吗？”卫东忍不住问道。
卫东听着就有些急：“那你怎么还这么镇静啊，赶紧想办法解开心魔啊！”
牧怿然拿过来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一个字都辨认不出来，但还是折起来收进了自己口袋。
罗维一直冷寂的眸子终于亮了亮，感激地看了看牧怿然，自己真的没敢奢望与萧琴仙的这段对话能够被牧怿然“成功听到”并“正确理解”。
萧琴仙没好气地拿起电话：“你谁？”
罗维的表情并没有因萧琴仙的疯狂而有半分变化，此刻直面对方道：“我是在测谎。”
“能测算出兽的年份？”柯寻抓住这句话问道。
秦赐居然有爱人，而且已经去世了。
萧琴仙冷静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有两个字隐约能听到——左手，应该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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