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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只是颜色要浅淡得多。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蒙哥大汗似乎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他们这是让咱们进去的意思吗？”吴悠因为紧张有些口干，此时极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这些日子经历了入画的事情之后，自己也渐渐了解了曾经真实存在过的巫术之类的事情，虽然信了，但并没有信服，因此这也算不得信仰。
“所以，这势必是一场激烈又不失秩序的神学辩论。”
“我认为，可能是影子。”
原来这个世界并非全无声响，只是这些声音就像那棵银树上面银天使吹奏出来的音乐，有着光怪陆离的失真感。
难道，在这里呆的久了，就会失去实体变成完全的影子吗？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被这些侍卫的影子引领到了一处院子里，这里面的建筑是一座典型的蒙古包式宫殿，屋顶是金色的。
“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我推测，这些影子的主人应该都是蒙古宫廷的侍卫，但不知为什么，咱们看不见他们的实体。”顾青青十分不解。
吴悠朝那边看了看，的确有几个大圆点，颜色很浓很黑：“那不会是下水道的马葫芦盖儿吧？”
随着银色光斑的完全散去，两个人已经可以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了。
“他们说的话仔细听还是能听明白一点儿的，我认为这个世界大概省略了翻译，为了让大家的沟通更方便一些。”顾青青已经从人影里找到了蒙哥大汗，他并没有坐在宝座上，而是魁伟地立在一旁，对每个人的辩论都认真倾听。
镶金宝桌上，有西方样式的银质烛台，烛火明亮，将影子打在了金帐的四壁。
“这里，应该就是蒙古大汗的金帐。”虽然很紧张，但顾青青还是难掩激动。
吴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分布在地上的这些不规则的黑点一起伸出了“刺”，每一个黑点，都冲着两人伸出了一根锋利的刀尖似的的“刺”。
吴悠却已经听呆了，简直不敢想象，在一位蒙古大汗的帐篷里聚集了这么多教派人士！有基督教，有穆斯林，还有和尚，还有道士！
顾青青一时无语：没听说过蒙古宫廷有这类高级设施。
“这是历史事实。”顾青青肯定地说，“在《中国基督徒史》里对此有专门的记载，蒙哥大汗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对其他人讲挑衅性或谩骂性的言辞，也不能挑起混乱，违者处死。
那应该是属于蒙哥大汗的宝座，但此刻空着。
吴悠大着胆子拉顾青青走向那些大黑点，黑点说是动，不如说是一种轻颤，就像是被风吹动了似的，更离奇的是，仔细观察，能看到有的黑点旁边有一些细细的黑色长丝拉出来，就像是……头发？
顾青青和吴悠也只能在后面跟着。
吴悠完全乱了，虽然自己的太姥姥经常烧香拜佛的，但自己并没有明确的信仰立场，甚至小时候还曾经幻想去教堂举行婚礼。
蒙哥大汗语气平和，用奇怪的语调向二位说了些什么。
两个女生从巨大的银树下走出来，没有了树影的荫护，这才发觉外面似乎很晒。
顾青青低头思索了一下吴悠刚才的提问：“对，各种教派，包括刚才有人提到的‘萨拉逊人’，那是12世纪的欧洲对穆斯林教徒的说法；还有鲁布鲁克所代表的基督教；甚至基督教当时的异端景教；除了这些，还有佛教的和尚，道教的道士……也许还有其他教派，但我记得不那么清楚了。”
顾青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上一直都在冒汗，眼下的情况由不得两人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虽然这些话有些难懂，但两个人还是听明白了大半，蒙哥大汗是请这二位新来的传教士来表明自己的立场，阐述自己的教义。
“也许，牛皮口袋需要的东西就在蒙古大汗的宫廷里吧。”顾青青说着，向院落深处的房屋看去——应该称之为宫殿才更准确，“这里好像没有其他人。”
“青青，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吴悠低声问同伴。
那还能离开这里吗？
“我怎么听那些人说话特别怪呢？尤其是口音，听着有点儿像外国人……”吴悠小步往前磨蹭着。
“走吧，咱们去那边的宫殿碰碰运气。”吴悠是个直肠子，想到就准备去做。
还能离开这个被银树吸引来的世界吗？
但这些影子都无声无息，而且黑得很不自然，仿佛把全世界的黑色都集中了这里。
如果说这些大黑点都是人的影子，的确是越看越像，甚至能从影子边缘看出这些“侍卫”穿着的蛛丝马迹——他们应该都穿着铠甲，并且配着锋利的武器。
吴悠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竟然不那么清晰了，确切说有些发虚，自己仿佛在慢慢地“透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