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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不用掏出手机也知道，这个世界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bia叫瓦！”叫方菲的鹅妖再次纠正对方，实在受不了自己的名字用鹅语念出来的音调。
卫东刚想到这里，那个老婆婆居然吟唱起来：
这些耳朵小小的，往往五六个被串成一串儿卖，很受欢迎。
卫东没再多解释什么，只是说：“大概没有柯儿和牧老大壮胆儿，我就怂了吧。”
人头发做成毡片，
卫东承认，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身心俱怖的故事，很容易令人忍不住想一遍遍重温。自己就是这样，偶尔拿起《西游记》，一旦翻到关于“狮驼国”的地方，总能“津津有味”地读下去……
是鹅妖。
方菲瞪了卫东一眼，但也的确不知道鹅的耳朵究竟长在什么地方。
摇旗擂鼓皆妖怪，巡更坐铺尽山精。
卫东没有说话，强强忍住呕吐的**，与方菲借助“树木山石”的掩映，一路做贼似的东躲西藏。
于是两个人上前与老婆婆搭讪，得到的回答是，老婆婆家乡村子里的人都被这山上的妖怪吃光了。
孙悟空都办不到的事，让卫东和方菲来办？
“嘀——”一个声音响起来。
呕吐的鹅妖歇了歇，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确切说是头顶上那个大大的鹅包：“嘎，杂们到了地狱嗄！嘎……”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我也听你们讲过《动物世界》那幅画，”方菲望着卫东那张呕吐过后呆呆的鹅脸，“你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吐娃了mua？”鹅妖不耐烦地对正呕吐的鹅妖说，用的大概是鹅语，翻译过来就是：吐完了没？
另一只鹅妖正扶着老柳树呕吐，几乎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人筋缠在树上，
斑斓老虎为都管，白面雄彪作总兵。
真个是尸山血海，
也许是空气吧，清晨的炊烟里有着从没闻见过的腥味儿。
于是，老婆婆打开自己的口袋，让两个人挑选。
干焦晃亮如银。
方菲面无表情地拉着卫东远离了熟食摊，那个大锅里煮熟的各种人体器官也让她看得很不舒服。
骸骨如林。
……
他身边的“猪妈妈”说：“小馋货，看见人家吃耳朵你也想吃！”
老婆婆叹着气摇了摇头：“你们若想从这里出去，就得让这个国家的国王给你们盖上金印，这才能大摇大摆走出狮驼国。”
方菲现在还记得电视剧里那个蓝脸的狮子大王的形象，虽然不好看，但还不至于恐怖到不敢看。
但在画中遇到第一个NPC，焉有不上前搭话之理？
“狮驼国？”方菲这时候才明白两个人是到了什么地方。
所以，当两个人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虽然是深夜里，但那铺天盖地的腥味儿却令人的每根汗毛都警醒起来，当卫东借助手机照明虚弱的光，看到那些在暗夜里隐隐约约的场景时，就知道自己和方菲来到了名副其实的地狱。
“发发，杂们……”鹅妖吐完了就擦擦嘴巴走过来。
两人就这样遮遮掩掩走了一段夜路，天蒙蒙亮的时候，见到一个白发老婆婆坐在树下哭泣。
人皮肉烂作泥尘。
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狮驼国里的情景，当时把孙悟空都吓了一大跳，因战不过狮驼国里的妖怪，孙悟空只好去求如来，师徒四人才得以渡过此关。
“好吧，嘎。”
卫东却突然嘎嘎笑了两声：“耳朵，你知道你的耳朵在哪儿吗？”
对于《西游记》里描述的这个狮驼国，卫东是再熟悉不过了。
方菲很少看小说，《西游记》电视剧看过多遍，却从来没想过要看这本书。
还说了一句：“那边有座山，是用骷髅堆成的。”
但在卫东的认知里，狮驼国比狮驼岭更加可怕。
先年原是天朝国，如今翻作虎狼城。
“发发。”鹅妖感觉自己已经尽量吐字清楚了，明明叫的是‘方菲’，从鹅嘴里出来就成了这样了。
也许是声音吧，街巷上的早市虽热闹，却听不见一句人声。
这老婆婆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吃人的妖怪。
“……”另一只鹅妖不作声，目光冷静地打量着街上穿着人衣长着各种动物脑袋的其他“人”。
只见街上正有一个卖熟食的摊子，锅里煮着热气腾腾的心肝肚肺，还有一大堆软得提溜提溜的香喷喷的耳朵。
方菲听得怔住了：“这里面难道一个人都没有吗？”
“当然看过。”方菲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没必要问，中国小朋友有哪个没看过暑期档经典电视剧《西游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