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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脑袋的神灵低声下气地道：“吾为骄虫神，乃是平逢山的山神，因吾喜好甜食，便摧毁平逢山左近的良田，命人族只能种植花卉，豢养蜜蜂，每日上供蜂蜜供我食用……”
河神微微皱眉，望着大禹英俊潇洒的面庞，脑海中却闪过了另一张十分相似的面孔。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大多数百姓依旧沉浸在震撼当中，只有少部分人露出思索之色。
在祂说完，又有一个踩着蟹背，以袖遮面的女神低声道：“吾为女丑神，乃穿行四野之神，因嫉妒所遇人族女子美貌，遂生歹念，剥其面自覆之……”
……
大禹满意地收起一张渔网，转而取出一个黄皮葫芦，取下塞子道：“都自己进去吧，我要拿你们去见四渎水神。”
直到这时，目睹了这一切的人族百姓们才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河神双手松开，淡淡地道：“不错，那头于儿的确曾是本神座下弟子……你想要说什么？”
看他那黄皮葫芦里装了这么多的神灵，再看他刚才斩杀湍水之神的流畅和娴熟……
“禹拜见河神大人！”
我说得对不对啊，诸位神灵大人？”
“水神死了，谁保咱们成纪之野风调雨顺啊！”
连湍水之神都被一剑斩了，你一个小小的城主凭什么敢动手？
金水城城主高声下令。
面前这个青年更是会招来无穷祸患的异端！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在他们眼里至高无上的神灵，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表面上光鲜亮丽庇护人族的神灵背地里竟是会为一己私欲干出这等恶事。
原来……人也可以斩神！
“算你们识相。”
“湍水之神……”
河神面上闪过一丝冷意，“那你还敢来此见本神？莫非你不知当年你父亡于羽山与本神亦有干系？”
四渎之神便是南赡部洲所有水神的领袖，位列天庭七品仙班神职，品阶虽然算不上多高，但却也是统领一方的分疆大吏。
童儿应诺而去，不多时便领着一个器宇轩昂的人族青年进入水府。
说着他又摸出一枚玉简。
“吾为赤鱬神……”
大禹指着那些被神灵踹翻在地的城主和长老们，环顾四周，望着那些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正色道：“这些长老、城主相互勾结，利用祭祀神灵之便巧取豪夺，贪弊大量钱财，罪证确凿，不久后便会有人前来处置他们！”
一道道惊恐的叫声在人群中响起，这些百姓世代生活于此，祭拜水神早已成了他们的习惯和习俗。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些事情罢了。”
“原来如此……你是鲧的儿子？”
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话都化作一道道钟声，在他们的心底回荡。
几个神使对视了一眼，纷纷垂头丧气地化作一道青烟没入黄皮葫芦之中。
河神微微皱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那几个身穿彩衣的神使，尖叫着四散奔逃。
“至于那湍水之神，祂享天庭俸禄，理应保一方平安，按祭祀之礼，尔等祭拜祂只需献上三牲即可，但那湍水之神贪婪无度，竟每年都要索取价值百万钱财的贡品……”
南赡部洲有河流无数，不过横贯大半个部洲直通入海的只有四条，分别为江河淮济，合称四渎。
放心，等待祂们的必将是最为严明的处置，轻则革除神职，重则戮神台上走一遭！
大禹淡淡地道：“他身为监察使，肩负人王所赋予的监察众神的重任，但却无故擅杀神灵，既触犯了天规，也触犯了王法，受刑而死也怨不得别人。”
有年轻人站起身来大声吼道。
随着一个个神灵当众自述罪状，一众百姓彻底愣住了。
说完，他冷眼望向那些神灵，高声道：“都别傻愣着了，给百姓们说说你们的‘光辉事迹’吧。”
修长有力，的确是挺适合握剑的。
“鹊山山神？您怎么也在这里？”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大禹也不废话，取出黄皮葫芦，揭开塞子，立刻从中冒出一大堆神灵。
原来，神灵也要遵守天条。
“尔等给我听着！”
大禹爽快一笑，作揖道：“这些犯事的毛神已交予河神大人，吾便不打搅了。山高水长，咱们日后再会！”
大禹恭敬地冲着端坐蒲团上的河神作揖一礼。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
反倒是大禹斩杀水神的举动在他们看来是大逆不道之举。
也不知道他平日是怎么对待这些神灵的，此刻竟是毫不反抗，垂头丧气地诉说着各自的罪状。
大禹微微一笑，“湍水距此地很近，河神大人跟那头于儿应该很熟吧？”
这是斩神专业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