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牌局与情绪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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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就离去了，这被挑衅了也不敢发一句话的样子，让这一百人中的那些有智慧的族人哈哈大笑，引得那些懵懂的族人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昊抬头瞟了艾伊一眼，依然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的文件。

    昊看着艾伊这个样子，他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又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上的文件上，这是一份素兰城的物价表，他正在分析这些物价背后的意义，特别是……战争方面的意义。

    然后昊将设计图分成了几个部分交给了几只施工队，每一只施工队都只完成其中的一部分，而这些部分各自都没有什么异常，必须全部完成后，才可以知晓其中的秘密，所以昊也不必担心泄密的问题。

    时间过得飞快，八天时间过去了，在昊的计划中，他们以极便宜的价格在素兰城外购买了一处荒地，占地约莫五平方公里，但是仅用了五十灵石而已，这还多亏了艾伊等精灵的身份，精灵族的身份对于植物联盟来说就是超国民级待遇，虽说不大可能放在明面上法律规定，但是在这些与植物联盟政府打交道的情况下，精灵族的优势太明显了。

    待出到了外面，艾伊和安阳都不由自主的欢呼了起来，毕竟是两个女孩子，看到了街边的素兰花，闻着这花香，两个女孩子都是笑容灿烂，各自说着外面的美景，而其余人也都各自深呼吸了几口，连昊都不能够幸免。

    “？？”

    艾伊陷入了一种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的迷茫中……

    昊再次点头道：“没错，给你的，暂时买不到，也没有足够资金去购买魔法奇物，这是我自己做的半魔法奇物，我没魔力，没有办法给你制造真正的魔法奇物，这手链上由我铭刻下来的魔法符文，是我自己设计和构造的防御型魔法符文组合，你可以将其当成微缩版的魔法阵式，你只需要输入魔力，就可以形成……”

    昊指派了一名精灵与这几名树皮族人进行了交接，这些树皮族人对精灵可是阿谀奉承得很，而昊看着这些人类，又看着树皮族人，他的眼神深深，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只是隐藏在族人中注视了全部过程。

    然后越走越快，也不等昊说什么，直接推开大门就跑了出去。

    昊就摇头道：“若我们的目标是在植物联盟中扬名立万，甚至趁着这场战争来获得高位，那你所说确实如此，但是植物联盟只是我们的中转站，我们只是在这里暂留，变强，准备充足，那么去到植物联盟内地，这反倒是作茧自缚……这场战争，植物联盟必败，甚至可能圣位都会参战，凡物们到最后百不存一，边境虽然危险，但是却可以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植物联盟，以躲避这场战争，所以我们只能够在这里。”

    一千人类奴隶，肯定不是一股脑的就送来，而且现在驻地都还没有建设完成，便是送过来也没地方可住，在诺多又去到了主城的第四天后，一百名人类被几名树皮族人送了过来。

    昊就点头道：“因为现在资金不允许，而且也没有拍卖会的信息，没法给你购买魔法奇物，作为集团里唯一的魔法师，你的安全非常重要，虽然这里是素兰城，也没有可以威胁到你的法系，但是意外情况太多了，比如有城市游历过来的高阶魔法师突然出现，或者有路过的传奇半神，或者是有刺客潜行者一类的超凡职业者盯上了你，又或者是绑架集团，奴隶集团什么的……”

    众精灵们这才回想起来之前与昊讨论谨慎问题时，昊所回答的那一切，仿佛是被害妄想症一般，现在再听昊所说……莫不是他真的把那一切都放入到了自己的预演推测之中，然后将其计算了一遍吧？

    艾伊就说道：“我就随便说一句啦，一千灵石也是小钱而已……好啦好啦，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是小钱行了吧，快给我们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昊边说着，边回忆当时的情景，当时他脑海中将整个牌局都数据化了，仔细回想，有些数字得到得太过轻易，就仿佛他知道本该是如此，然后在脑海中形成了具体的公式，这些计算公式仿佛也是凭空而来一样，这让昊将这些异状完全记在了脑海中，虽然暂时还无法做什么，但这就是信息。

    昊看着众精灵的表情，他想了想，还是认真说道：“这其实是一个很基础的概率区分问题，是我所看过的一本地灵族某数学家的著作，当然了，这本著作只是纯粹的数学知识著作，里面有一个方程式名为波特利亚方程式，我刚刚所用的方法就是这个方程式的方法。”

    有了这荒地，诺多在之前凭借他的能力混熟了素兰城的各大圈子，这时就有了用处，他知道素兰城圈子中价格最便宜的材料供应商，也知道建筑能力最强的建筑师，最可靠的承包商之类，而且他本就能说会道，在这诸多人员势力的游走下，拿到了七成多的本价，整个驻地的建设只用了六百多灵石，比预想的一千五灵石还要节省了许多。

    一个本该是三阶魔法威力的魔法奇物，可能前几次使用时确实还有这个威力，但是最多三次五次后，威力就会逐渐衰减下来，同时，任何魔法奇物，便是传奇魔法奇物，都有每日使用次数限制，这个是铁则，无可更改。

    “第二条，这场战争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冥系阵营出现在了精灵帝国边境，封锁了精灵帝国边境，同时精灵之祖被拉入冥河，精灵族高层中的叛徒还不明朗，而精灵族周边的联盟附庸，以及别的万族前一百族都似乎无动于衷，这其中的内幕之深，超出了你我的想象啊，这水深得连圣位神灵都仿佛棋子一般了。”

    当众人从巨大的根茎中走出来时，闻到的就是这样的花香味，每个人都觉得精神一震，之前连续十几个小时的沉闷似乎都为之一松。

    艾伊也太小看他了，还真以为他不知道魔法阵可以轻易压缩这个成果到底有多重要吗？

    昊心里越来越烦躁，他脑门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然后他直接放下文件，微笑着对艾伊说道：“艾伊小姐，请问你今天冥想了吗？”

    而这五名魔法学徒没有任何工资，没有任何收益，他们需要为艾伊的魔法药剂工作室每天工作至少八小时，需要为药剂注入魔力，需要仔细称量各种药剂重量，需要打扫卫生，需要……总之，几乎一切的杂活累活都由他们干了，只有高端的魔法药剂制作过程才由艾伊负责，而他们的报酬仅仅只是每五天，艾伊给他们讲解半小时的魔法知识而已。

    在驻地建设的这几天里，昊还命令诺多和格雷去到了素兰城所属的主城中，在那里去探听一些事情，购买一些东西，而在驻地基础建设完毕后的第二天，诺多与格雷回到了素兰城，格雷购买了一批精钢与高能燃料，而诺多则带着他打听到的消息回来了。

    众精灵们头顶上仿佛出现了这么一个符号，而昊就继续说道：“大体上，就是将一个问题进行概率化划分，比如刚刚玩的这把游戏，我将我接下来会遇到的情况进行了概率化划分，比如一次狩猎，可能遇到的情况，周边的情况，以及掉落情况，这些都以概率性进行划分，然后大体上就可以得到百分之六十到百分之七十的有利几率，然后以此概率继续进行下去，顺便说一下，这个游戏看似是随机，但其实有着基本的规则，当然了，若是无规律，这个沙盒也无法形成了。”

    “停，停一下。”艾伊依然双眼发亮的看着这手链，她就问道：“这到底是不是送给我的东西啊？”

    不过这个城镇还是有些美景的，素兰花是一种粉紫色的花朵，在素兰城周边草原上遍布这种花朵，从远处看去就是粉紫的花海，这种花并没有任何毒性，花香味淡然优雅，在花季中，整个素兰城都飘荡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精灵们都习惯性的聚集在昊的房间中，他们正在玩一种名为树枝牌的植物联盟特有游戏，这个游戏最少可以两个人玩，最多则可以上百人玩，不过却不是普通人能够玩得起的，这是德鲁伊们最喜欢玩的牌，复杂如树枝一般，这些精灵们玩得很是起劲，这时，艾伊就忽然问道：“天，你干嘛一天到晚都这么闷闷不乐的呢？来，和我们一起玩这个牌吧，会不会玩啊，要不要姐姐教你？”

    昊莫名的有了一种奇特的情绪，这情绪似乎曾经在他之前的那个梦里出现过，但是他确实记不得那个梦里的情景了，只是这情绪让他额头上似乎有青筋出现，当下他就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众人所摆放的牌面处。

    诚然，魔法奇物，不管是攻击的，防御的，或者别的性能的，都是会自动充能的，每天可以释放一次，两次之类，但是魔法规则中有渐递衰减法则，便是以恒定术附魔的魔法武器，魔法奇物之类，也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逐渐衰变其效果，更别提普通附魔了。

    没错，这才是洪荒大陆中对于魔法知识的真实态度，确切的说，是一切有力量本质的知识都是无价的，而法系知识更是重中之重，像昊那样可以随意翻阅任何力量体系书籍的事情，那是属于特例中的特例，在除开圣位嫡脉以外，别的任何家族中几乎都不可能发生，包括了类似精灵族皇室那样的尊贵高位世家都不可能，最多只可能挑选其中的佼佼者如此对待罢了。

    自昊帮助艾伊解析了魔法术式后，他才知道每个人所领悟与解析的魔法符文都是不同的，同样形状的魔法符文，可能在另一个人哪里就会变成截然不同的表达意义，而魔法阵也是如此，若是照搬魔法阵的符文，光是大小缩小，那么得到的结果就是会出现各种错误，因为大小的不同，魔法符文也必须要进行改变与转换才行，而对于能够解析魔法符文本源的他来说，这不难做到。

    除了驻地开始建设，艾伊的魔法药剂工作室也正式开始了运行，她在素兰城招收了五名魔法学徒，都是拥有魔力的超凡者，不过连一阶都不是，这些魔法学徒基本上都是野路子，若是没有机缘，他们一辈子最多就是成为一阶魔法师，而且还是一阶魔法师中最弱的那一类，掌握的魔法可能连十个都没有，只能够一辈子在冒险团中混，最多成为一些小商人的供奉而已，而且等他们成为了一阶魔法师，恐怕已经都是他们年老时了。

    而昊所铭刻魔法符文的水晶手链，只要输入魔力，节省了魔力负荷与念咒时间，只要魔力足够，这个魔法屏障就可以无限次的使用，这功效甚至超过了三阶魔法奇物，连一些传奇魔法奇物都不一定有这么好用。

    昊点点头，他还打算继续说下去，诺多在旁边就道：“该不会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拿着地图，拿着冒险工会任务单，就是在把这些全部计算完毕了吧？”

    一共八名魔法学徒，到后面艾伊只招募了五名，剩下的三名被刷下去的魔法学徒，甚至还有人当场就落下泪来。

    昊想了想道：“我给你一千灵石，购买一千人类，全部……全部都要青壮年，老年人，妇女，小孩全都不要，剩下的灵石就作为你的活动资金，这可以吗？”

    简单些说，树枝牌最初是德鲁伊们为了理解万物的进化而创造的一种魔法，而后慢慢发展成了一种游戏，整个牌都需要注入魔力才能够显现，这套牌还是众多精灵们用一种渴望的表情看着昊一下午，昊才勉强同意他们买下的，光是这套牌就用了一百灵石的价格。

    这里的传奇生物，可不是传奇位阶的生物啊，而是指魔兽中的祖一类，都是多元宇宙有名有姓的存在，整个多元往往都只有一只而已，实力最弱都有半神程度，而且还有各自独特的技能，比普通半神可要强大不知道多少了。

    “没错，果然如天你所说的那样，植物联盟的粮食价格在上涨，只是上涨幅度不大，因为现在是初夏，距离夏粮的收割估计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这段时间本就是平时植物联盟粮价上涨的时候，所以市面上显得很正常，虽然今年的上涨幅度比往年略高了一些，但也属于正常范畴。”诺多就直接对着昊说道。

    嗯，不是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吊起来，打。

    艾伊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用力跺了几次脚，这才恶狠狠的道：“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我输了！！！”

    昊微笑着，继续说道：“那魔法药剂呢？为了给艾伊小姐购买足够的，最好的魔法药剂器材，我们用了快五千灵石了，而且还有那些购买的魔法草药，矿物，以及魔兽组织，全都堆在那里呢，艾伊小姐不去做一些魔法药剂吗？”

    一般来说，一场十人参加的树枝牌大概会玩八到十二小时的时间，人数越多，所需时间越久，同时这个游戏充满了随机性，很可能你运气极好的在最初阶段就抽取到传奇生物基因组件，那基本上就可能一路碾压了，这也是德鲁伊某个教派的思想，这个世界是不存在所谓公平的，物竞天择而已。

    昊就这样被她看了至少十几分钟，看得艾伊自己的眼睛都酸涩了起来，但她就是这样死死的盯着昊，而昊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从桌子下抽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艾伊道：“看看这个。”

    昊就坐到了艾伊身旁，拿起了牌面上的说明书看了起来，而精灵们彼此对望，都露出了一副乐呵呵的表情，各自都在对着艾伊使着眼色，艾伊露出了一副明白的样子，偷偷的用魔力做了点什么。

    昊用一种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瞟了艾伊一眼，然后埋头继续看着手上的各种文件，而艾伊就用哦呵呵的语气，捂着嘴巴笑着道：“别不好意思嘛，这个游戏可是很复杂的哦，不会玩没关系，姐姐知道你一直都在读书读书读书，来嘛，姐姐教你哦。”

    不过她以前就好强，特别是在知道她父亲打算给她寻一门“门当户对”的政治婚姻时，她就自己跑来参军了，在军队里躲避这场婚姻，所以魔法奇物什么的是别想了，她从家族里得到的每年家族分红，以及军队里的军饷什么的，都要用在魔法师修行上，根本不可能有多的钱来购买这些。

    “艾伊小姐，请努力工作，我期待着你明天能够拿出一百瓶魔法药剂，若是赚了足够的钱，我会给你分红哦，嗯，给你百分之一的分红比例如何？”

    只是走了一半，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忽然愣住了，喃喃自语道：“等，等一下，我今天不是要来找昊谈一谈关于我的魔法药剂的分红的事情吗？刚刚我有谈吗？”

    “？”

    昊的眼中有些不忍，他将这几张图纸来回看着，揉成了一团，又再度张开，一次一次，不停的看着，良久后，他才咬牙将这些图纸小心揉平，放到了书桌上。

    然后三小时后……

    然后第二天，他们被昊操练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敢于炸刺的那些，更是被昊吊起来打……

    诺多在脑海里算了一下价格，一千精壮人类，也不过最多四五十灵石就可以搞定，换言之，昊给的资金里，至少九百多灵石是作为活动资金的，他当即就连连点头道：“可以搞定，这个肯定可以搞定。”

    众精灵们似乎连头发都成了这个形状，他们依然看着昊一言不发。

    像这种根据自己的想法来随意铭刻魔法符文，随意凝缩大小，然后组成类似魔法阵一样的效果，至少艾伊是闻所未闻的，她紧握着这双水晶手链，不停的看着昊，生怕昊发觉了这水晶手链的真正价值，当下就直接跳下椅子，边走向大门边说道：“我……嗯，我累了，今天做了一天的魔法药剂，我要回去休息了，还有，谢谢你的礼物哦。”

    这个树枝牌其实是不能够强行作弊的，因为这就违背了德鲁伊们自然的概念，但是不能够强行作弊，不代表魔法师玩这个牌就没有别的办法，稍微提高一下爆率，稍微提高一下抽取好组件的几率什么的还是做得到的，而就是这么小一点优势，其实已经足以碾压了。

    “请去冥想好吗？艾伊小姐不是快要升级为高阶魔法师了吗？还这样一直玩耍可以吗？”昊微笑着认真的对艾伊说道。

    待到格雷报告了此行的花销与购买量后，他就先行离开，诺多则开始讲述他此行的目标信息。

    昊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这个建议，然后就摇头道：“不行，第一，我作为人类去参赛，先不说规则是否允许，光是去参赛都是禁忌，第二，还是那句话，一个人类若是夺得了第一，我的生命安全无法得到保障，而且也容易泄露我们团队的存在。”

    诺多打了个寒颤，一时间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是啊，我不是早已经选择了吗？姆的牺牲，就是我选择的结果啊，我选择了他去死，到得现在，我还认为我是什么好人吗？还在为心里的愧疚而千方百计的欺骗自己吗？我必须要继续选择下去，直到未来有一天可以不用选择为止……不是吗……）

    素兰城是植物联盟中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城镇，总人口约莫六十万，有六个乡村围绕着这个城镇，主要特产是素兰花，可以制作香料与香水，但这并非是素兰城所特有，所以也并不算是拳头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