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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陛下。”光是声音就让人心跳加速。
李长昼笑道：“说不定有外国人来明朝抢成仙。”
“陛下，不管说了什么，祭天祈雪仪式都被打断，不如让这位自称东王公传人的道友来祈雪，如果成功，免他扰乱祭祀之罪，如果失败，就将他处死。”
“可。”
李长昼这时才发现，原来不止有道士、太监、宫女、禁军，还有文武百官，远处还有纱幔围拢的大殿。
蛟龙王允许下雨了？
“适才我坐在相公身边，确确实实听见他说‘陛下何曾造孽’。”
“既然如此，在下献丑了！”
所有女冠、宫女心里一跳。
“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邵元节目光冷冽，对瑶池倾城的美貌视而不见。
“拿下去。”嘉靖帝没有任何表情。
“陛下，下雪了。”那太监边带着贺喜的语气低声说着，边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上的斗篷披在嘉靖身上。
这些人恐怕都是来抢成仙资格的，一下子就是四个，还有更多没出手的。
对于一个统治者，这可以算是一条真理，一条有用的真理。
浑身法力鼓荡，强劲的气浪冲刷四方，众人连忙遮住脸，远处的纱幔要被撕裂般摇摆，噼啪作响，女眷发出一阵惊呼。
但他们都坚持仰头观望。
《西游记》中，凤仙郡三年不下雨，旱的要人命，百姓死了三分之二，卖儿卖女，犹如人间地狱，七十二地煞之术明明就有‘祷雨’，孙悟空却是去找龙王来下雨。
邵元节面色如常，他看向嘉靖帝。
众人气血翻涌，大地都在震颤。
“春时雨、夏时流萤、秋时黄叶满山，入冬自然要白雪皑皑——在冬日下一场雪，不过是与时迁移，应物变化，又有何难？”
“或许，还有葡萄牙、西班牙、荷兰、英国、法国、德国，对了，日本人应该最多，郑成功的母亲就是日本人。”
吼得像龙虎山真传弟子那样简单，能做到李长昼这样的，至少也是真人境。
“陛下，此人在祭天时胡言乱语，说‘陛下造孽’。”
一名太监高声说：“李道长，今年入冬以来，京师与邻近数省便没有下过一场雪，一冬无雪，明年一定有蝗灾，请道长施法，救大明百姓于饥馑！”
刘伯温斩断龙脉后，龙族只剩一些蛟龙，失去了操控天气的权利，按照道理，祈雨下雪变得更简单，但龙脉被斩，影响的不仅仅是龙族，修士同样进无可进。
邵元节挡在嘉靖帝身前，又有数十名锦衣卫围在外围。
“下雪了！陛下，下雪了！”先是那名太监喊出声。
嘉靖帝命令邵元节主持罗天大醮祈雪，已经好几天，眼看今天就是除夕，结果从早上到现在，都快中午了，别说雪，头上连片云都没有。
能被嘉靖帝看重的方士，不说修为，至少外貌必须是过关的，什么铁拐李、济公就别凑热闹了。
就算如此，要说只看外表气质，谁最像仙人，李长昼肯定能得一半的票。
“你的任务是什么？我是‘渡劫成仙’。”李长昼简略说了一下自己的任务。
自然是嘉靖帝，其他人也没这个资格。
确认没人能看到后，李长昼先把杨清岚召唤到身边——「羁绊召唤」的时间比较长，为了以防万一，没叫李浅夏。
有仇吗？！
声音不大，但那几十个道士，身体如同被踹了一脚的柳树，一个个颤抖不止，一大半跌坐回去，只剩少数几个勉强还能站着。
崇雩坛上，不，整个京师懂点天气的普通人，都知道这是要下雪的征兆。
云层翻滚，雷声震耳，世界忽明忽暗，但就是光打雷，不下雪。
“你不是下不了吗？我们赶紧跑吧。”也就是没行李，不然李长昼已经收拾细软了。
“比如波斯美女？”杨清岚看着他。
他面带微笑，衣袖飘飘，装得更像神仙，朗声开口：
不是孙悟空不能，是玉帝不准，玉帝不准，再强的求雨法术，在龙王的压制下，也不可能让一滴雨从天上落下去。
言而总之，求雨这行，踏上凌霄宝殿的孙悟空都干不过龙王。
嘉靖帝这才抬起头。
入冬以来一直不下雪，百姓饿死事小，但朝野内外已经人心惶惶，更有一些妖魔鬼怪——大概有天帝英明领导下的神教——散播言论：
他本来就长得帅，又有了【神体】，某种意义上，只从身体素质上来说，他算得上真神仙了。
在场的道士听完后，果然都跃跃欲试，要么沉吟思索，在蛟龙王的干扰中下雪是不可能，但把蛟龙王赶走，在场的人里，大概有十几人有把握让天下雪。
在场的数万人，除了少数修为高的，无论男女，都已经被这妖女吸引，根本不在乎李长昼说什么了。
嘉靖帝看了一眼邵元节，邵元节确实没听清李长昼刚才说什么，只听见‘造的什么孽’这几个词。
众人循声望去，紫色长裙飘飘，黑发及腰，一对桃花眼，眸波却很清澈，脖颈白似雪，身材玲珑有致，脸上虽然戴着面纱，却已经让人惊艳她的倾世绝美。
崇雩坛安静下来。
“不清楚。”杨清岚回答，“但我知道，这个时期世界人口大约四亿人，约四分之一处于嘉靖的统治之下，就算外国人能成仙，机会也不会比我们高。”
“四股力量？”李长昼第一时间怀疑云头下的邵元节，以及他的帮手。
杨清岚轻轻摇头：“这四股力量每一股都和我相差无几。”
这是一种较量。
“云，有云了，陛下，云来了！”之前发话的太监高声喊道。
雪越下越大，天地转眼一片白茫茫。
“下雪？”杨清岚边说，边感应四周，调动五行之气。
“李道友，云够了，该下雪了！”邵元节站在祭坛上，声音直逼天际。
在场道士脸色都变了。
说着便弯腰行了一礼。
徒弟说话都这么厉害，作为师傅的邵元节，听清楚李长昼的切切私语，自然是轻而易举。
“先别说其他，赶紧先下一场雪。”杨清岚还没开口，李长昼立马说。
但那不是一头蛟龙，而是四头，还有数不清的虾兵蟹将，怎么赶？赶走了谁又来下这场雪？
看着下方众人供仰、连邵元节这样的大真人都要行跪拜之礼的嘉靖帝，李长昼感慨：“只有摄取这样的气度，才能让一个人成仙。”
“这么多高手。”李长昼不禁沉吟。
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李长昼。
邵元节却不放过他，泛着神光的双眼盯过来：“李道友，请吧。”
不管是朝堂，还是对待方士，嘉靖帝都喜欢看下面的人去争。
这么看，这场雪似乎对嘉靖帝很重要。
“放肆！”数十名道士起身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