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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神色微动，立刻将A先生猜测的那座遗迹与丘纳斯口中的‘1号遗迹’对应起来。虽然没有证据，但可能性很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那几场手术的失误都不严重，没有闹出人命。不过即便如此，我至少一个月之内都没办法进行工作。”
A先生轻轻摇晃着酒杯，悠然道，“如果你指的是诺亚方舟的入口，已经毁了。而如果你指的是诺亚方舟所在的位置，我不知道，那是只有几位圣者才有资格知道的。”
“克莱恩？！”
而且这很可能还跟余烬有关，毕竟他昨天亲眼见到余烬去拜访了威尔·昂赛汀，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具体有什么关联。
克莱恩果断认怂，顺便给自己卜了一挂——
“明斯克街15号。”
“反抗有用吗？”
“知道，那是由罗塞尔大帝所创造的童话故事。”
如果余烬真的是贵族，这反而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艾伦医生苦笑了一声，比划着说道，“当然，我知道你听着可能会觉得很荒谬，但我找不到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释。我试过去教堂祈求，捐赠，参加弥撒，但都没有任何作用。”
……
王室未必是需要极光会的协助，更大的可能是怕把极光会一脚踢开后，会遭到极光会的报复。为了避免因此影响他们的计划，王室也只能捏着鼻子让极光会继续参与进来。
“记得。”
毕竟和直接摔断腿的艾伦医生相比，这些经历明显不值一提。只不过，另一个困惑依旧萦绕在佛尔思心头，那就是让他们做噩梦的触媒是什么呢？
艾伦医生回了一句，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吗？夏洛克也跟我说他可能认识你，但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位。而且，”
余烬觉得自己得吸取一下王室的教训，和疯子合作可以。但在结束合作时，为了不遭到疯子的后续报复，最好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这些麻烦。
“余烬。”
艾伦医生循着声音低下头才发现身材娇小的女士，迟疑着问道，“我找佛尔思，但我不知道她是否还住在这里……”
余烬皱了皱眉，“我不是就杀了几个人吗？”
嗯，还有克莱恩。
“我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指引眷者阁下前往宁静教堂？”
“我本想去找昨天的那位侦探，让他帮我分析一下。但同样是在昨天，我似乎看到艾许同样去拜访了威尔·昂赛汀的家。所以我想知道，你们是否有和我一样的经历？”
“要不要带回现实世界看看？”
克莱恩手持灵摆，闭目默念七遍之后，他睁开眼睛，望向那枚黄水晶吊坠。只见黄水晶吊坠在做逆时针旋转，幅度和速度都相当正常。
A先生满口答应道，“不过你也知道这其中的难度很大，所以可能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并且，”
“唔～”
思绪刚刚从脑海中转过，艾伦医生立刻决定当做自己没看到。毕竟这是别人的私生活，他没什么好干涉的。
他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解释。
……
正在吃早餐的三人听到了门铃被拉响的声音。
嗯，大吉，今天宜出门。
门外是一位个子高瘦，长相冷淡，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男性。他看上去很健康，但脸色颇差，右腿看上去也像是肿胀了一圈，似乎是打着石膏，手上还撑着一根拐杖。
祂祂的血液被绘制成了绘画世界，总共五幅。
穿着黑色带红长袍的安东尼来到女士身边，轻声道，“您这次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A先生小手一摊，俊美的脸上也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的情报很有限，毕竟一直以来极光会都只在这个计划的外围活动，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内容。不过……”
“诺亚方舟？”
换做是他也不会愿意相信一群疯子，带上他们估计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大规模的奴隶贸易必然会导致各大势力的警觉，唯有通过‘绘画世界’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艾伦医生回过头，似是欲有所言。
阿里安娜沉默了下来，缓缓道，“你知道白雪公主吗？”
同一侧的休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放下刚拿起的面包走向玄关。
如果艾伦医生是因为拜访才做的噩梦，那自己呢？自己可从来没有去拜访过威尔·昂赛汀啊！
而且不难看出，他手中的这只千纸鹤与佛尔思的那只几乎一摸一样。毫无疑问，这两只千纸鹤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两个月的时间，希望他已经调查出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吧。
而与此同时，佛尔思也来到了客厅，一眼就认出了访客的身份，有些惊讶。
“那应该是我了。”
余烬略有些意外，不说他还真忘了。
艾伦沉默了下来，摇摇头道，“这种事情我早该知道的，不过你说得对，我本来就准备去找夏洛克先生寻求帮助。”
邓恩·史密斯震惊的看着克莱恩，一脸的不敢置信。
休轻轻点头，转身朝餐厅走去。
“衔尾的蛇，果然是水银之蛇吗？代表命运的水银之蛇……”
阿里安娜看向安东尼，这位大主教已经彻底沉默了下来，她却只是轻声道：
艾伦医生努力回忆着说道，
余烬默默点头，对此并不意外。
女神至今未曾亲自向眷者阁下投下注视，并非因为她不重视，恰恰是因为祂对此异常重视！所以才不能引起另一位‘意志’的警觉。
艾伦的表情愈发的苦涩，甚至眼神中还透露出丝丝惊恐。
A先生提供的情报与他所获知的情报有一定重合，但也从侧面印证了他情报的准确性。虽然A先生是个疯子，但至少从现在来看，他依旧能提供一定的价值。
……
擦拭干净唇角奶油的佛尔思在侧面的沙发坐下，询问道。
“为了确认白雪公主已死，皇后要求猎人事成之后，带着白雪公主的肺和肝回来，作为证明。”
他将千纸鹤放在床头的柜子里，悠闲的泡了个澡便钻入了被窝。
余烬深深看了A先生一眼。
他两只手各抓了一叠塔罗牌，旁边还摆着一堆积木。那积木拼出了一个首尾相连的环形的蛇。
“啊，抱歉。”
毕竟他曾经亲口跟自己说过他是一名侦探来着。
阿里安娜并未抬头，也未睁开双眼，只是低声道。
休和佛尔思如其他非凡者一样随意找了个位置坐好，审视起黑板表面书写的条目，身穿带兜帽长袍的A先生依旧安静地、单独地坐于最前方的沙发上，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众人。
佛尔思说着，不免又有些尴尬。
只是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这么花吗？一大早居然就……
艾伦取下帽子，苦笑道，“夏洛克，我是来寻求你的帮助的。”
“当白雪公主咬下苹果，立即昏了过去。当七矮人发现她时，只能哀恸地将她放在一个水晶棺中。”
那是一个黑乎乎的房间，虎头虎脑，漆黑眼眸的威尔昂赛汀借助椅子，趴在窗前的书桌上，眺望着外面的风景。
“我听到了。”
“请进。”
休很有礼貌的问道。
同样有可能在贝克兰德的，也就只有‘世界’先生。
“为此我们于昨日上午前去拜访了威尔·昂赛汀的家，但却发现他们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搬离了贝克兰德。”
至于这位眷者是谁，余烬心里也有猜测——
“你好先生，请问你找谁？”
克莱恩认出了他，他也认出了克莱恩，两人同时露出惊愕的神色。
绘画世界最初是由神族为自己所打造的避难所，目的是为了确保神族可以在初火熄灭后的‘深海时代’，依旧能进入‘绘画世界’中栖息并延续其统治。
克莱恩发现艾伦的脸色颇差，于是悄然开启灵视，看了一眼。
但余烬曾经进入过‘真实造物主’所拥有那绘画世界，亲眼目睹了其中的腐败。而基于同样的理由，其他四幅绘画世界恐怕也同样存在着不同程度的腐败。
阿里安娜听完后并未发表看法，而是反问道。
要是成了非凡者还要备受感冒困扰，那这非凡者不当也……
余烬的神情略有些诧异，追问道，“他住在哪？”
佛尔思口齿不清的回应了一句，像是在努力吞咽着什么。
克莱恩心情不错，因此特意为他的早餐多了份加糖的水煮溏心蛋，以及为白面包专门买的草莓果酱。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道让克莱恩有些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直到A先生看到一位有些眼熟的身影步入大厅，这让发现他的A先生表情管理几乎失控，唰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周围的非凡者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谁得罪了这位强大的非凡者。
现在已经是十月份，贝克兰德已经入冬。
但就在他悠闲享受食物时，门铃被突然拉响。
但即便选择与极光会合作，王室依旧有所保留。
在铃铛再次摇晃之前，休拧动把手，打开了房门。
艾伦有些迟疑道，“他认识的艾许·布莱克，似乎是一名来自凛冬郡的贵族。”
那是属于神明的领域，眷者阁下的事情，涉及神明层次的博弈。
无他。
“休！”
坐到寂静无人的宫殿里，他拿起千纸鹤，仔细审视了几秒，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克莱恩具现出纸笔，写下了与之前相同的占卜语句：
A先生似乎早有所料，毫不犹豫道，“我们极光会一直在和鲁恩王室以及魔女教派合作，而这一合作的最终目标就是‘黑皇帝’。”
休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他的那位侦探朋友呢？你认识吗？”
“钱。”
“有！”
梦境到这里就无声无息结束了，克莱恩睁开眼睛，用手指轻敲起青铜长桌边缘，无声自语道：
“这个故事源自于罗塞尔童话，但罗塞尔大帝据说还有另一个不同版本的故事，里面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白雪公主，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
“诶？”
他之前找A先生是为了绘画世界。
“……”
而即便在之后，由于绘画世界会逐渐腐败的特性让神族放弃了这一避难所。但在大小姐的延续下，新的绘画世界已经绘制完成。按照帕奇所说，‘绘画世界’成功承载着其中的幸存者来到了这个世界，一如在灭世洪水中幸存下来的‘诺亚方舟’。
余烬沉吟了片刻，询问道，“你的那位私家侦探朋友叫什么名字？”
艾伦闻言，身体反而紧绷起来，神情也变得有些拘束。
安东尼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会做好该做的事情。”
艾伦医生轻声道谢，撑着拐杖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愚者先生不可能、倒吊人先生在海上、太阳在‘白银城’。
叮叮当当！
“这……”
只是一只普通的千纸鹤而已，自从罗塞尔大帝发明以来，一直被当做‘祝福’的寓意。朋友甚至情侣之间相互赠送千纸鹤是十分常见的事情，平日里又有谁会怀疑一只千纸鹤会有问题呢？
余烬微微颔首，回复道，“我和他的确是朋友。”
略做思考，克莱恩做出了选择，带着千纸鹤返回了现实世界。
“艾伦医生。”
A先生强调道，“虽然不确定这些遗迹的具体|位置，但肯定不止一座。而且我可以肯定，其中一座遗迹就在贝克兰德郊外！”
休与佛尔思的到来，也只是让A先生稍微多看了一眼，但并未太过关注。
佛尔思的表情有些微妙，她之前一直都待在家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仔细想想，好像有一阵的确是有些倒霉，但都是些小事，所以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与日期，但这个时间想必不会太长。所以即便是神明，也需要利用‘绘画世界’这个避难所在即将到来的末日中保全自身。
余烬问道，“这也是威尔·昂赛汀送给你的？”
“我想起来了！你们稍微等一下！”
余烬并不在乎A先生的态度，直接问道。
余烬追问道，“你还知道什么情报？”
克莱恩偷偷潜入艾伦医生家，用自己做的残次品千纸鹤调换了艾伦医生的正品入梦版千纸鹤。做完这一切后，克莱恩回到家中，并在第一时间前往灰雾之上。
好歹也是迈入当代中序列的门槛了好不好？这么容易生病的吗？
“冬天就适合待在被窝里！可惜我得努力工作攒钱。”
A先生停顿了一下，声音严肃道，“我怀疑他们是在造神，黑皇帝或许是某一条途径的顶点。而这一途径，不是仲裁人就是律师！”
休很有礼貌的邀请道。
余烬再次追问道。
水银之蛇，怪物途径的序列1。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位威尔·昂赛汀很可能就是一位序列1的天使。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缠上了艾伦医生这个普通人。
安东尼依旧沉默，他已经明白阿里安娜为什么会举这样隐晦的例子——
“不知道。”
“我明白的，艾伦医生。”
余烬看着态度无比悠闲的A先生，饶有兴致的问道。
“如果眷者阁下希望前往宁静教堂，去探查那幅绘画世界，不会与任何阻止他。如果是那样，情况将会与现在截然不同。”
佛尔思隐晦的点点头，眼中的神情有些担忧。
贝克兰德北区，圣赛缪尔教堂。
“很正常。”
“……”
艾伦医生选择沉默，他知道余烬和佛尔思是情侣关系，住在一起很正常。但他没想到佛尔思家里还有另一个女生，而且看起来他们的关系匪浅，连做那种事情都毫不避讳。
理论上。
“最终，吃下毒苹果的白雪公主被王子所救，最终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皇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他看上去三十来岁，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红手套，有着略高的发际线和灰色幽深的眼眸。
不对，这一点也不非凡！
佛尔思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发出声音，最终也只是目送艾伦医生离开。
被绳索拉扯着的铃铛不断摇晃，将声音传遍了宽敞但相对空荡的客厅。
“佛尔思……”
艾伦医生说着，脸上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惊恐。
“但眷者阁下却似乎从未考虑过前往宁静教堂，哪怕这是他最容易接触到‘绘画世界’的渠道。”
“要喝点什么吗？”
A先生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看到进入起居室的余烬忽然轻笑了一声，旋即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余烬瞥了他一眼，对这话不置可否。
佛尔思的表情有些惊疑，艾伦医生则是接着道，“这不是一次，也不是唯一一次。做手术出现失误，旅行遭遇蒸汽列车事故，回家又发现进了小偷，去医院，结果跌下了楼梯……”
余烬低头看了眼一旁的佛尔思。
幽暗圣者曾经叮嘱他，要对余烬的询问有求必应，而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至于余烬得知这些情报对鲁恩王室与魔女教派的影响，那关极光会什么事？
“阿嚏！”
末了A先生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和王室那边的合作一直在继续。即便没有了绘画世界，他们依旧需要极光会的协助，甚至还会因此让我接触更核心的情报。”
这六幅绘画世界中，有一幅应该是最初的绘画世界！
但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礼貌，急忙解释道，“抱歉，我不是在幸灾乐祸，我只是……只是……”
希尔斯顿区，伯宁翰路117号的房屋中。
是夜。
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她是在九月初开始做噩梦。
A先生表情无比古怪的看着余烬，“但情报网就掌握在这‘几个人’手里，在他们死后，大部分极光会的成员都相继暴露，被各大教会清除。而剩下的那部分，由于情报网的支离破碎，我暂时也联系不上他们。”
“威尔·昂赛汀现在的位置。”
“确实。”
作为一名非凡者，佛尔思对非凡世界的了解远胜艾伦医生。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噩梦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应该是有某种触媒才对。
“就在前天，我和一位私家侦探聊过，他帮助我将嫌疑锁定到了威尔·昂赛汀的身上，因为我就是自从那天起才开始倒霉的。”
“没问题。”
所以她只是在一旁看着，直到他在沙发上坐下才礼貌的问道：
艾伦的表情无比诚恳，甚至带着一丝丝的希冀与哀求。
“呜呜呜～来了！”
他昨天才去拜访威尔·昂赛汀，结果当晚就做了噩梦。要说这中间没关系，打死他也不可能相信。也不怪他气色如此差，实在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常识能理解的范畴。
是什么让他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