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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昂见状就欢喜的道：“那就进去吧，以后好生的学。”
既然考不过，那学这些有什么用？
他抬头，就看到了秦为。
那些学生面色一变，秦为却又说道：“第二就要看态度，他们的态度却不好。”
这不是他的火气大，而是每到了秦为的课，那些学生都跑了。
你们学了能干什么？
为什么？
本以为秦为教两天就会知难而退，谁知道只有三个粉丝的他，还教上瘾了。
这些能让你当官吗？
对这些连走路都要人抬的富家学子，五百个蛙跳能把人跳麻了。
死这么多人还要来吗？
他淡淡的道：“我的学问一要看缘分，他们没缘分。”
陈昂纳闷的道：“沈待诏这是为何？”
“什么……五大洲、八大洋！啥啥啥？写的这是啥……”
海外到底什么样的？
三个国子监排的上号的好学生，竟然对他如此遵从？
“一贯钱一两的香料，在大食那边随处可见，甚至当地人都不屑于采摘，因为太多了，多到白送都没人要。”
也就说你再有学问，也不一定能够考过科举。
甄良愕然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啊！”
于是等秦为下一次再上课时。
秦为点点头，道：“海外有无数个像大食这样的国家存在，有强如宋、辽那般的罗马帝国，也有比交趾土著还要落后的黑人土著，那里金银遍地却无人发现，那里地广人稀有着无限广袤的土地和资源。”
这个学生的脸上全是汗水，他还有十几个就跳完了。
秦为却摇头道：“我的学问，知道的人会视若珍宝，不知道的人会弃之若敝履，所以……别怪我不给路……”
一个学生摔倒在边上，他坚持着爬起来继续跳。
他仿佛身处在了另一种战场上，这里没有硝烟战火，却留着人们看不到的鲜血和无比残酷的斗争。
“什么……大洋洲、北美洲、太平洋……南极？”
陈昂很是恼火，就找到了甄良。
以前的他们可是偷奸耍滑无所不能，今日怎么这么老实？
陈昂叹道：“那就回来吧。”
前方的教室边上，十多个学生正蹲在窗下，鬼鬼祟祟的。
陈昂担心会起冲突，就开始劝导甄良。
出海经商吗？
所以陈昂觉得这些学生都是疯了。
不关你事讲商贾之道，还是讲地域风貌。
有人在边上听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陈昂尴尬的道：“此事不妥啊！再看看吧。”
这些学生为啥要那么老实？
一个学生激动的道：“秦祭酒，学生知道错了，愿意回来就学。”
大到你们不可想象，小盆友……你们还且得学呢。
陈昂拿着手中的纸，苦笑道：“看不懂，你说海外真的又有他说的这般神奇吗？”
这是好事啊！能让你在国子监立足的大好事。
“这是什么？”
三十来个学生，除了那个梁生在边上冷笑着，抱胸旁观。
韩琦三人对甄良和陈昂行礼，然后进了教室。
“甄祭酒，咱们得去看看，看看那位教的是什么，好歹也得有个交代吧！”
“此事要多有耐性。”
门外偷听的几个老师和学生们都统一摇摇头，脸上带着不屑。
而教室里又传来了秦为的声音：“有谁知道大食人从海外带来的香料，一两要多少钱？”
怪不得人都说商人重利。
没有两倍的利润，这生意就不能做。
秦为笑着点点头：“汴梁城中又不少大食商人，他们乘船破浪来到中原，用咱们没有的香料、犀角等物，换取我中原地区的丝绸、瓷器、和各种物资……你们猜他们这一趟下来，能挣多少钱？”
从地域风貌一下转变到了商贾之道。
这些学生柴米油盐或许不清楚。
“干什么？”
说完他就避开陈本继续跑。
这都说明了在海外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确实还存在着许多和我们一样生活在这片天空下的人。
“秦为连上朝都都是三天打鱼，却他越愿意来国子监授课，风雨无阻，这是为何？这就是一诺千金，咦，那是谁？”
可一百个下来就完全不同了。
“什么弟子，我是来做学问的，不是来做神棍的……”
他抬起头来喝问道：“鬼鬼祟祟的作甚？说！说不出来就等着受罚吧！”
而且每次下课他们都会很恭谨的把秦为送出来。
可屋内的三人却无比认真，韩琦举手道：“学生祖籍安阳，家里也有一些买卖在做，记得掌柜曾说过，无两倍利，不可取之！”
假以时日，大宋必然领先诸国。
“慢！”
甄良没说话，只是漠然摇头。
见他的手中拿着有纸笔，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许多看不懂的图案，就劈手夺了过来。
他虽然也不敢确定秦为讲的这些到底真假多少，可看他从容不迫的模样，这些学问八成是真的。
什么五大洋、八大洲……那么远的路程，你怎么的去？又怎的回来？
秦为教授的本就是杂科，就算很新颖也很有用，却偏偏和科举不搭干。
甄良无奈的摇摇头，觉得秦为的大话传出去会让人耻笑。
国子监不缺聪明人。
“……海外的女人大多皮肤白皙，比咱们中原女子都要白上许多，这个……文彦博，你笑什么？站起来听课！”
但对这些奢侈品倒是门儿清。
做老师的，只要学生愿意学，那就没有不愿意教的时候。
一会儿这些学生们不动弹，秦为的脸可就丢光了。
那他们得挣多少钱，才能弥补这人命的亏空。
“先生，海外的世界真的很大吗？”
秦为走了出来，说道：“你们旁听的大多是些地理知识，我这里还有很多，有很多能让人沉迷于其中的学问。这些学问不只是能改变你们，更是能改变大宋！”
欧阳修博览群书，想了想道：“大食、倭国！”
有人便悄然来到了窗户边上偷听，慢慢地人越来越多……
这些学生为了一个和科举没关系的地质学问，竟然发狂了！
这些学生们可都是从小娇生惯养大的，你以为是你北伐军的那些兵痞么？
他可以告假不去国子监，以表现自己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