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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里，甚至会觉得秦某收了你，是秦某占了便宜吧？呵呵……可你唯独没有想过，凭什么？就凭你将自己的先生堵在大门口出言挑衅么？就凭你半点尊师重道都不懂么？”
毕竟这样一个天才，不管是谁来教授，依庞世英的能力，今后科举留名轻而易举，定是一桩幸事。
前十几年他一直活在外人的称赞中，所以他下意识就认为，这天下没有尊卑只有输赢。
大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比如说月亮里的嫦娥、天空中的九天什么的，甚至科举的祝福都说是蟾宫折桂。
秦为对论赢了庞籍家的大郎君。
许茂则半开玩笑的道：“吃了你家那么多卤味，总要回你些什么，否则倒是让你觉得我这人就喜欢占便宜。”
庞世英愣了，自记事起从来没有人这般说过自己。
秦为转身回了里面，文彦博三人站在门口瞧着这少年，冷笑道：“回去吧，先生不会收你的。”
“为何？我明明已经认错了。”
秦为云淡风轻的道：“秦某不收徒弟了，你若喜欢杂学，可以通过考试进国子监，某每隔两日会来上课，你若有兴趣，也可以随堂听讲。”
这你总不能还说是老师教的不好吧？
……
他们没有庞世英那么超高的智商，所以也听不懂这些所谓的光学折射是什么原理。
庞世英对着秦为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欧阳修有些不忍，就道：“你或许是天才，可你却不懂得如何尊重他人，你方才也并不是认错，只是在向强者低头罢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这场比试的判断。
“这话够意思！”
那你当众踢馆，这是不是侮辱我呢？
只留下庞世英还在原地发呆，他有些失魂，一屁股跌坐在门旁的石狮子上。
古人对大自然的探索大多带着神话色彩，他们所有的认知，都源自于想象对现实的构建。
吕夷简翻看着手中的奏疏，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秦为只得侧过身去。
“张相这话老夫听得颇有深意啊！”吕夷简忽的笑了，淡淡道：“若陛下有意从三司、枢密使中挑一人出来，想来那小子会不惜余力的支持王臻入政事堂。”
张之白感叹一声，又笑道：“老夫倒是有些羡慕他王及之了……”
庞世英猛地一震。
“要不咱们推一把？”
“回去吧，先生不会收你的。”
秦为笑得随意，许茂则也回的随意，老友聊天般笑道：“这不是陛下重视么，你国子监出了成绩，咱自然要给你把场面撑足了不是？”
原因无他，只因无知……
吕夷简压低了声音，笑看着张之白。
“你说我羞辱你？那某就来给你上第一课……尊重！”
庞世英怒道：“先生这是羞辱于某吗？”
二人政见不同，也不属同一阵营，按理说张之白不会同意，可他却想也没想的点头道：“可！”
庞世英的倨傲消散了，他走到秦为的身前，郑重的叉手行礼，说道：“学生跟着家父走南闯北，见识过各色人等，自觉余子碌碌，所以孤傲。今日秦祭酒的一席话让学生自愧不如，也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天外有天……只觉得多年潜心于佛道之说全然无用，多谢！”
庞世英没理，只是有些沮丧的站在原地。
更别提他身上可是还有个直学士的官称，有学问不是应该的么。
闲话聊完，许茂则也给足了秦为面子。
这是晚辈对长辈的礼节，而且一口一个先生。
——要想学艺，先学做人。
至于自家孩子被国子监赶出来的事儿……
秦为淡淡的看着他，正色道：“你知道什么是尊重吗？这天下人除了父母，你可曾从心底里尊重过其他人？”
只是拖了半年多，却也没有个准确的人选。
“这话说得……”秦为佯怒道：“你们在宫里也不容易，每天累死累活不就是不为了那点儿口腹之欲么。”
却让国子监上下惊了一身冷汗。
算了，没本事怪谁。
秦为愕然，心想我不收你就是侮辱你了？
天才还需要考试吗？
围着的人纷纷散去，只留下一个庞世英还在那里发呆。
……
然后就是正常的宣旨流程，各种制式摆齐后，许茂则诉了诉衣衫，那这圣旨走到最当中，前面是国子监所有的学生老师，连做饭的厨子都在。
你不是喜欢装比吗？那哥装个给你看看。
周围的看客已经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