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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都是那种杀人不见血的老阴比，今日和你笑眯眯，回头寻到机会……就背后给你一下。
嗯？
秦为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却来了人。
看似都在为王臻求情，但王尧臣却是就事论事，表示疏浚的工程量太大，离不开王臻这个枢密使的操持。
吕夷简面色如常，张之白却神色黯然。
这……骇人听闻啊！
沉稳是好事儿，这事儿你做的也是对的，可……王臻对你多好啊，几乎是将你当做了继承人来培养的，朝中朝外帮你挡了多少明枪暗箭。
黄河改道的前提是先疏浚原有的河道，然后再在通流的基础上给黄河换条路走走。
小皇帝生气了，却还是忍着没有重罚。
你现在才二十岁就敢如此，等你三十岁时会如何？
吕夷简微微摇头。
赵祯的面色转冷，淡淡的道：“为何这般行事？难道是朕给了你爵位，给了你信重，反而是错了吗？若是如此，朕能给出去，亦能收回来。”
“臣已经拿到了刘大宝私通朝臣的黑账，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些年，他贿赂过的所有官员明细！”
一句脾气暴躁，便戳住了出了赵祯的痛处。
吕夷简一脸大义凌然的模样，让赵祯不禁颔首道：“吕卿此言甚是，不过王卿该也是无心，朕当宽赦他才是。”
而且还提前打点好了相关人员！
“求情？”
这时赵祯抬起头来。
能吗？
这是要还不教训你，你就真的无法无天了！
秦为是小皇帝的近臣，至于赵祯要不要见，他们不能多言，否则就有攻讦之嫌。
吕夷简哪里是在为王臻求情，分明是想断了他的宰辅路啊！
作为首辅的张之白始终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吕夷简，这种不见血的朝堂争锋他太清楚了。
少年得意，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再怎么说也是皇帝，难不成还要为此迁就一个臣子？那这皇帝倒不如他来当好了。
有人心中暗自叫好。
可他明知这事儿查不下去了，还派人送了五千贯的现钱到吕府，这就有些打脸了。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后他再看戏。
再说王臻也是朝廷着想，就这样把他一撸到底，难免让群臣寒心。
待会儿你若还是要不依不饶，看陛下还能不能容你。
而这人又此般跋扈乖张。
如此用一句‘脾气暴躁’赵祯的面子有了，秦为也少了个强援，算是一记狠手。
跋扈啊！
门外侍卫进来禀报。
众人含笑看着，等着他开口。仿佛已经预料道了秦为的下场。
帝王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小孩子家经不住诱惑误入歧途，这本是很正常的事儿，回家好生管教也就是了，至于这背后是谁蹿腾的，能查则以，查不出也没必要深究。
“冤枉？！”
这样的宰辅能要吗？
一个台阶，两人都能有个缓和的余地。
还没等高兴地起来，这位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近臣就准备要给老东家泼冷水了。
通俗些讲就是——比如朝廷要赈灾，可大宋目前没有灾情，只不过一些闹灾的苗头而已。
见秦为仍旧一脸淡然，就怒道：“还不快去！”
一个小内侍进来禀报，“陛下，秦为方才带人闯入百姓家中打砸抢掠，还打伤多人，并带走了那家的主人刘大宝。”
这样的王臻，若是将来放在中枢……怕是不合适吧？
人家为你求情还有错了吗？
“这关改道何事？”
宰辅们同样是如此，他们早就知道，陛下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秦为的。
“陛下有所不知，朝廷才将提出改道的想法，便有人准备好要贪腐了……而且人员牵扯不少，连贿赂都有了。”
但秦为这用钱打脸的羞辱，却让他迟迟难忘。
秦为委屈的道：“臣刚才说了，前几日听闻有人酒后说了改道所需物资之事……”
省得那老头儿再生出点儿毛病，到头来外间还当是陛下您不能容人呢。
现在他被陛下呵斥回家，半辈子的老脸都丢了。
君臣正在其乐融融的畅想美好未来时，秦为进宫了。
虽然他现在对秦为非常不满，可也见不得这等见死不救的行径。
罢了！
不能！
你立功了是不假，可跋扈了却不行。
听说过提前预防灾情的，还没听说过提前准备贪污的。
吕夷简的心中一动，前一阵子赌坊那事儿再次涌上心头……那事儿秦为出手了，公允的说吕夷简应该呈这个请才对。
这就是双标，他们总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出你的诸多不对。
今日说什么也要给这小子点儿教训，否则今后羽翼丰|满，他还不翻了天去。
宰辅们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好！
赵祯认为这个惩罚已经够他消气了。
你仗着帝王宠幸，便想要胡来，这是不打算好好活了啊！
但我就不喜欢被人逼着做事儿，宰辅的情面也不行。
“陛下，秦为来了。”
然后就会陨落，就像是王安石见过的那位方仲永，早已泯然众人矣。
就见秦为拱手，然后说道：“陛下，臣近日听闻有人在酒后说……说了黄河改道所用物资之事。”
赵祯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
这事儿换做谁能忍？
这是什么意思，才刚收到一点儿惩罚，就准备放飞自我了吗？
疏浚横陇河道是你最先提议的，可你却不同意改道。
那滋味爽歪歪啊！
宰辅们没一人开口，王尧臣想求情，也还是忍住了。
他在观察着，感受着气氛。
——就有人已经想好了，万一朝廷要赈灾，咱们应该如何贪腐而不被发现。
赵祯故作佯怒地问道：“你来作甚？半个月的禁足忘了吗？这是公然违抗朕的命，你若还想为王臻求情，朕定要重罚你。”
老王才将在宫中闹了一场，这还没消停半天，秦为就来了。
“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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