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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你想加固成什么样子？
可就这几个月的差距，便成了一道天堑般，让他有心超越却无力实现。
怎么办？
查证、分析、决策……
更别说万里河道……那比再修建一道长城还要困难！
一个固有的观念被打破了，别说是庞籍，就算是范仲淹来了也得变色失态。
因为他太了解大宋军力的现状了。
而入了国子监以后，不管是韩琦还是文彦博，甚至是那个有些木讷的欧阳修……他们只是跟着秦为多学了几个月而已。
河水流速慢，泥沙淤积就会加速，只要河水流速足够快，那些泥沙就没有机会沉淀，只会越冲越少。
这是读书无用论？
庞籍的面色铁青，右手忍不住想挥动而去，最后他忍住了，冷冷的道：“谁教你的这些？你怎么知道河道撑不起黄河？”
“这不是歪理！”
大宋再有钱也承担不起，别说是大宋，任谁都承担不起啊！
但若是有黄河作为防御，等辽人一路突击到黄河边上就傻眼了，这么宽的河且水流湍急，辽人又大多是骑兵。
庞世英很生气，他说道：“可是秦先生说的并无错处，他教的那些都有道理……道理，能经得起验证的才是道理，爹爹，您知道什么是流速吗？您知道什么是流量吗？您知道河道的断面对流速的影响吗？”
所以他觉得大宋的军队压根就不是辽人的对手，所以才在后来坚持给黄河改道，大家的目的俨然达成了默契。
挡不住！
你总不能连人带马飞过来吧？
尽量压着火气说道：“爹爹，六塔河过不了黄河水，正如现在的横陇河道，若是强行改道，只会酿成大祸……”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阻碍，辽人最终才会停止侵略的步伐，他们没有把握渡河，更没有把握在战线被黄河隔断的情况下，还能一举荡清南国。
庞籍闻言点点头，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庞籍皱眉道：“哪来的歪理？”
庞世英捏着折扇敲打着桌面，淡淡说道：“爹爹，水流自然，除非人工挖出千里宽阔的河道，甚至上万里，否则万万不可能……”
这是拿大宋的未来开玩笑。
庞世英觉得自己的爹爹很是陌生，这不像是那个当初一心踌躇满志要改革大宋军力的父亲了。
庞世英带着那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向庞籍。
就这样的氛围下，你能提起战斗力去和敌人拼杀么？
这事儿谁能算得清楚，就算能，谁又会闲地没事儿算这个，倒不如疏浚时多挖一锄头来的实际。
“这是好事。”
秦为革新的想法已经不是秘密了，从以工代赈开始，再到如今的振兴国子监，这些操作只要稍加联系就能看出。
他竟然没了雄心，只想着如何才能保全。
你说读书人都是花架子？
头悬梁、锥刺股！
庞世英扇动了几下折扇，说道：“爹爹，国子监的那些学生学的太苦了，每日睡觉大多在两三个时辰，孩儿担心时日长了受不了。”
忍住痛心疾首的叹声道：“爹爹，万一黄河决口……大宋还有北方吗？”
在入国子监以前，庞世英眼中除了一个秦为，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心上。
三步走，很简单的三步。
最后还是张之白拍板——一概留中！
生怕辽人借此南下。
大宋失去幽燕之后，仿佛连最后的一丝骨气都失去了，再面对辽人时，他们甚至连说几句硬气话都不敢。
等下衙回家后。
计算个毛线！
那些知识像是刀刻斧凿一般深深的可在他的骨子里。
理由更是奇葩的不行，守不住、不好守、没必要……咱们不是有黄河嘛，而且河北路孤悬河外，经常被辽人袭扰，就算不放弃也没什么大用。
说是慈父多败儿，但庞籍完全不担心这个。
庞籍将话题转移到了革新上，庞世英无奈只能点点头。
他努力压下胸中的怒火，淡淡的道：“黄河决堤只是因为河道里泥沙淤积罢了，横陇河道就是因为流速太满了，所以才会积於……但若是改道六塔河，到时流速快了，河沙自然不会积於。”
当然，风光的代价也是惨烈的。
庞籍很理所当然说道：“辽人谈及黄河时总是恨不能飞跃而过，就是担心打到了黄河边上时被阻拦，如此僵持不下后，辽人只能望河兴叹！”
今日拿了那么多朝中官吏，开封府自建成之日起，就没有这么风光过。
庞世英却悄然抬头，面带微笑，很自信的那种。
永远都是当代学子最值得效仿的学习方式，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庞籍讥讽道：“他什么都对？这可不是你。”
你只有改变了眼界，才能看到更多不一样的东西。
庞世英深吸一口气，“是秦先生。”
可大宋君臣就蹲在汴梁城里研究画图，然后就准备实施了。
真要把黄河修成一道沟渠才行么？大宋有这个实力么？
黄河就是能给大宋带来安稳的天然防线，只有安稳了，才能抽出时间厉兵牧马，才能慢慢改善大宋军队的质量。
庞世英摇摇头，笑道：“孩儿是有些累，不过大家都是这样学的，孩儿却是不好搞特殊。”
可庞世英却吃惊的道：“爹爹，那是黄河啊！天地之物怎能随意更改？”
庞世英捂额道：“爹爹，这是在冒险，谁能保证水流加速后黄河下游不决口？谁有能保证流向一定能向东？”
可身前是自己的老爹，他万万不敢发火，所以用力的呼吸几下。
庞籍想起今日的事，不禁说道：“黄河可挡北人南下，当复归东流啊！”
别说大宋挡不住，现在任何一个国家，在没有强力防御加持的情况下，在辽人面前都只有被蹂躏的份儿。
这种笑容庞籍以前也见过，这是聪明人特有的笑容，只是今日再看，他总觉得这笑容与谁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