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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皇帝都会将其当做重点整治。
张之白站在那里，眼中全是血丝。
“退后！都退后！”
不过宰辅们却是来了。
庞世英却不屑的冷笑道：“堵他作何，决口才好！让这些人好好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愚蠢，他们该不该以死谢罪！”
湍急的河水卷着无数的砂石黄土奔涌而来，然后就像是开了闸的水库，水势裹挟着不可阻挡之势直冲下游。
口子被打开，水势开始大了，民夫们也不敢再去挖掘，只能在边上用长锄头去捅。
汴河的河面不断上升，河沟已经无法排泄出去，竟然激起了浪。浪头扑上岸去，那些百姓不禁惊呼着，然后开始奔逃。
权利、公器而已，假手于人罢了！
所以侥幸的心里让这群君臣从未畏惧之心！
这些人为啥那么蠢？
“闪开！”
否则满朝君臣也就剩不下几个人了……不能说是法不责众，只能说这事儿到此为止就行了！
汴梁城中轰然传递着这个消息，根本不用张勇他们造势，短短半天连城外十几里的小村落都得知了消息。
他可以接受贪腐，却不能接受观念被颠覆。
可历代皇帝整治贪腐，也都只是治标不治本，他们到底是为了贪腐本身，还是只为了巩固超纲统治。
……
可他们却忘了……
他不是庞世英那种可以无视诸公的天才，所以也做不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血。
众人蜂拥而上，三天后，一条只有汴河河道五分之一宽的河沟挖好了。
这只有皇帝自己心里清楚。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王臻明断是非！该赏。”
吕夷简走过来，想劝慰，可张之白却摇头道：“无需劝老夫，秦为是对的，咱们都成了蠢货。六塔河不能动……”
“堵住，下游堵住！”
说到这儿赵祯又停住了。
“本来就是，前几日他们无所不用其极的诋毁先生，更是连司事局和国子监都成了他们攻讦的目标，现在他们想认个错就了事儿？没那么容易！”
黄河真的不能随便改道！
吕夷简赶走了这个官员，和张之白并排而立。
前方的庞世英蹲在河渠岸边，膝盖上放着几张纸，写写画画了一会儿后，潇洒起身。
“不能做烂好人！”
而这般的劳民伤财，只是为了验证一个道理。
毕竟改道不可为这事儿早就成了既定事实，现在这么做，只是为了堵住那些仍旧坚持改道人的嘴。
那些民夫们开始从边上决出小口子，然后慢慢地往中间挖去，河水也开始缓缓溢出。
这些人里有许多都是支持改道的。
“要翻出来了！”
因为他们对于大自然从无半点敬畏之心。
领队的官员说道：“平阳侯放心，都准备好了。”
后人无法理解，此时大宋最顶层的一群人在想些什么？
他看着前方，有些忧郁的道：“刚听到庞籍的儿子庞世英和商郡王府的小公爷赵允让，在计算什么流量和和流速……张相，这便是秦为在国子监教授的那些杂家学术。”
“秦先生，他们翻船翻定了！”
……
至于贪腐……要查！
这些赵祯并不关心，他最在乎的是大宋的统治权，和他能否提高皇权的统治力。
可张之白说的却不是这个意思。
支持黄河改道不算罪，只能说是所查不明。
狭窄的河沟两边全是百姓，消息传出去后，大家都在等着验证改道之事。
随从听出了他话中的落寞，宽慰道：“相爷正值当年，新人在如何也是新人……”
张之白痛苦的蹲在地上，奋力的喊道：“下游放开！”
“秦为无畏，忠心耿耿，重赏！”
赵允让也一起计算了水流速的结果，便提醒道：“只要口子一开，汴河必然决口！要让人随时准备堵住缺口。”
王臻来了，王尧臣来了。
而赵祯此刻最关心的，却还是黄河能不能改道，他们能不能利用这道天堑从而挡住辽人的铁蹄。
只因这里有着无数劳力，厢军、民工、百姓、甚至军队……只要朝廷决意要做，这些人都能成为行动的一部分。
有人见状，心中不禁慌了，小声道提醒道：“张相，不该让百姓来的。若是失败，百姓会议论纷纷啊！”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
二人争吵不休，秦为却没管，只是回身冲着张之白那边拱拱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张之白感慨一声，这个人仿佛老了许多。
短短半个时辰左右，新挖的河沟里，水线不断上升。
那些百姓是无辜的，这些结果不该他们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