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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这鬼地方。
作为府洲一把手的文官，裘书玄肩上的担子不比折继闵轻松。
裘书玄叹息一声，说道：“他们应当是早就派出了信使去汴梁，到时候援军云集……若是敌军压境也就罢了，若是虚惊一场，粮草何人员的耗费先不说，丢人啊！”
这事儿是一次机会。
成则立功，败则大罪……
外围各处堡寨也已准备好了迎敌的阵势，此时的府州城里气氛紧张，街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折继闵扶着墙透使劲的往外看去。
娘的，你特么欺负老子是文官不懂军事吗？
若能戳破西夏人的阴谋，功劳富贵唾手可得。
裘书玄又慢慢皱起眉头。
折继闵看似大大咧咧的武人，可借着拿笔的机会，他便把这份奏报的内容，看的差不多了。
他闭上眼睛，喃喃的道：“人啊，何其艰难，防御可以，可一旦用兵……”
麟府路这边，麟州、府洲全面戒严。
“就用这一份！咱们再怎么斟酌也没用，这次能不能成，那得看西夏那边到底怎么个路数，是真的要进攻，还是造势……”
裘书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不知怎么开口。
“遵命！”
从下午到晚上，裘书玄一直在写了改，改了写，他在斟词酌句。
裘书玄兴奋地一刀砍在城砖上，差点把虎口给崩了。
走了没多远，迎面就来了折继闵，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严肃。
发现并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言论，这才满意的笑笑。
在上次秦为来府州时，和裘书玄有过几次冲突，但随着大胜西夏人后，双方之间的仇怨，也就释然了。
“还有！若真如西夏所说的起兵十万，那现在府洲城外少说上万游骑就该到了。”
当看到自己的斥候被敌军追杀而来时，折继闵亲手擂鼓，激动的喊道：“出击！出击！”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
随后奏报被打上火漆，送了出去。
他们想要利用这次西夏出兵搏一把，折家想要翻身，他更想要晋升……府洲这地方，对文官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裘书玄看了折继闵相互看了一眼，突然就大笑了起来。
三十人就想挑战府洲的防线？要知道，现在府洲城内不多不少也有一万五千人以上。
折继闵常年厮杀，看着十分勇武，脚步也比寻常人大出一截儿，裘书玄走快了几步，才勉强跟上他。
就在送走奏报四天后的一个凌晨。
“这是在试探。”
他好似在看着远方，可却不时用眼角瞥一眼身边面色百变的裘书玄。
若折继闵敢私自出兵攻打西夏，这事儿的性质也就变了，就算他最后打赢了，朝廷也不会封赏。
若此刻带兵突袭，这三千人折继闵有把握全歼！
别说三十人，就是三万人，守城的话，府洲也能抵挡一阵子。
这厮竟然同意了？
河东若是没了，剩一个麟府路孤悬海外，这和落入敌手有什么区别。
要斯文，要有气度，要有……
他一边要放着边境周围各个势力的异动，还要看着府洲折家，以免出现有武将一家独大的现象。
西夏人的部队马上就要来了……
这话很是够意思，可裘书玄却淡淡的道：“若是有错，某也跑不掉，你的一力承担只是假话罢了。”
“不可惜，没命了才叫可惜……”
裘书玄一拍城砖，吩咐道：“咱们没上奏疏，那河东呢？那边什么意思？”
丢不丢脸？
“都查清楚了，边境线上有两千多西夏轻骑正在各堡寨之间游荡……这明显和消息不符，若真是大军压境，此刻边境上的那些堡寨早就被西夏人清扫了！”
“马上张贴榜文，勒令全城商户、百姓从今日起不可随意外出，城里城外全部戒严，从今日府洲城不许进出！”
也许西夏真的纠集了十万大军，但至少现在他们不敢打，否则就不是三千人了。
裘书玄又得意的道：“可是敌军呢？在哪？他们在哪？”
那封建议朝廷不要派重兵驰援的奏疏已经走了快五天，还有几天应该就能到汴梁……到时候他们的封赏就板上钉钉了。
这明摆的就是在试探啊！
这是赌对了，某总算是立功了！
“你是折家这一代的族长，你要为折家考量，但某却不是傻子！”
作为族长，他需要让折家越来越好，而麟府路军马司就是一个值得拉拢的力量。
自澶渊之后，大宋的军队就忘了什么叫主动出击了，很多时候都是防御，说白了就是被动挨打。
折继闵也笑了，城头上渐渐全是笑声。
“钤辖，可好了？”
折继闵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全是落寞，望着远方淡淡道：“可惜了啊！”
裘书玄气的一拳砸在城墙上，然后一个人站在那儿嘶哑咧嘴的，心中却怒火翻腾，西夏未免也太不把大宋当回事儿了！”
奏报是一回事儿，但主动出击却是另一回事儿。
西夏人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
那就是高瞻远瞩，目光敏锐啊！
他不笨，而且多年为官的经验很丰富。
“才三十余骑？西夏人这是搞什么！”
然后他就想到了河东路的那群傻子……你们那么早就上奏，还说什么西夏要起大军攻伐大宋。
两人上了城头，看着远方。
折继闵说道：“总得要行险，何况西夏人的势头不对，某敢打赌，这是假的，所以这是一次机会！”
作为多年的文官，他知道在许多时候，一个字用错了，意思就全错了，一旦有人要追究，那就是大错。
失败了大伙儿一起倒霉，若是成功了，以后裘书玄和折家的关系自然就拉近了。
可一旦失误了，这就是滔天大罪……
府洲作为黄河北岸的最后一条防线，断不能又丝毫闪失，否则大宋今后将再无向北的可能。
并扬言，一旦破城，将要用府州所有军民的尸骨，铸成更大京观来报复。
“钦辖说的没错，干就完了！”
说不定还会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