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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情弊，那决不可轻饶！
而且天下学子那么多，就算国子监的学生们学会了刷题，可刷再多的题也抵不过人家天才啊！
张之白面色古怪的道：“陛下，这所谓的刷题就是……勤奋，可天下读书人不缺勤奋，若以后人人都这样，那现有的科举制度就不能用了。”
叶双愁自然不敢轻视，他认真道：“陛下，国子监共四十三人过了省试，这个证据确凿！”
此刻国子监已经过了差不多二十人了，但前方唱名才一百人不到。
姚氏一如往常端着大盆在河边浣衣，周围几个妇人正在谈论着今天的放榜。
欧阳修抬头，眼睛泛红，“某……某想秦祭酒了……若是没有祭酒，就没有某的今天……是祭酒给我生活的勇气……”
……
“救命！”
汴河。
国子监的学生里不断有人在欢呼着。
姚氏下意识的就把儿子护在了身后，起身道：“你们……你们干什么的！”
周围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跑到欧阳修面前，不顾周围妇人的惊慌，皱眉道：“你……你跑个甚……让某……让某追的好苦！”
他有些惶然和不敢相信。
“听说今日贡院热闹的狠呢！”
嘶！
这学生的水平一百多人里只是中下等，连中等都算不上。
许多人在为子女谋求婚姻时，往往会选择门当户对的人家，所以老汉就是来榜下捉婿的。
“如何？”
这里是汴河，人群最为密集。
后面跑来了一群人，吓得几个妇人赶忙站到了一边。
这可是省试，比乡试更加重要的考试，这些人以后就要入仕了，成为朝廷官员的一部分。
这次准备的进士出身还不到两百人，可仅仅一个国子监，就在在省试里竟然过了四十二人……
这个太扯了吧。
当头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气喘吁吁的模样让人发笑。
欧阳修站在那里，浑身在颤抖着。
如此，他虽名声受损，但却保全了这份君臣之间的体面。
想到这儿，赵祯又生出一丝担忧……秦为太优秀了，优秀的让他这个同年纪的帝王有些不知所措了。
而想做官就得读书考试，得勤奋学习。
“那你来抢我家大郎作甚？！”
毕竟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臣子，日后若想重用，那就必须把名望和功劳都攒够了才行。
周围的目光已经开始聚焦这边。
考生下意识的喊救命，周围却传来一阵哄笑。
姚氏的脑子一下就蒙了。
随后消息又传来了：“确凿，太学此次有四十三人过试。”
双方一阵推攘，家仆虽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汉，可架不住对面这群绕指柔般的妇女，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抢人了！”
“好样的欧阳修！”
“中了！”
以后入了朝廷，他们能有什么作为？
这样的人，简直妖孽啊！
总不能让这些人以后专门练习文章吧？
众人纷纷夸赞着，欧阳修却突然哽咽了。
敢在汴梁城里强抢民女，就算是权贵也不能轻饶了。
这本无可厚非，反正每年也就那么多人而已。
“官啊！”
赵祯也有些无语的摇摇头。
她们刚才还在揶揄姚氏母子，可转脸人家儿子就考过了……一时间，大家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样的都能考中，那之后呢？
影响在不断扩散，当张之白得了最新的结果后，毛笔落在奏疏上。
韩琦有些玩世不恭，但此刻却呆住了。
叫喊声引来大家的注意，有人把欧阳修的事迹说了出来，顿时引发了大规模的惊讶。
“这是抓你去做女婿，都是汴梁城里有名的富贵人家，你要享福了。”
变成了考试的人偶。
赵祯一脸懵逼，然后下意识就想歪了。
由寒门变成官员，这特么的也太……太扯淡了吧！也太励志了吧？！
那中年男子见状也不敢用强了，就苦着脸喊道：“不是恶意，某没有恶意！”
“诶？欧阳他娘，听说你家儿子也参加省试了，你怎的一点儿也不关心呢？”
什么微言大义背了就是，每日不停做文章，再有老师点评，不长进的就是蠢材。
姚氏呆呆的看着天边，片片乌云正在汇聚，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就像是一个孩子好不容易赢得了人生的胜利，却忽然发现身边那个一直以来对自己恩同再造的人却没在身边。
男子半开玩笑的摆摆手，身后一群家仆立刻冲了上来，蜂蛹围住了欧阳修。
“四十三人？”
“韩琦，你中了！”
当初秦为在时，国子监学生乡试过了一百二十四人，那个时候就有人说是舞弊，可赵祯却选择了相信秦为。
毕竟秦为在他心中绝不是那种为了私利之人。
欧阳修没有去参加庆功，他在放榜之后，就一溜烟就跑了。
他无视了自己辛苦大半个时辰写出来的奏疏。
“文彦博……”
可若是大家都学了这种刷题之法，那朝廷每年要养多少人？
一个学生激动的走到甄良面前，躬身道：“多谢祭酒栽培，学生不敢或忘。”
谁都想做官，谁都想被人养着。
“欧阳修，好样的！”
“娘亲，孩儿……孩儿中了。”
姚氏有些不自在的张开双手，然后轻轻拍打着儿子宽阔的后背，就像是小时候哄他睡觉时一样温柔。
他怒了，呵斥道：“这是在撒谎，去！重新打探来。”
啥？
丢下了一群等着庆功的国子监的师生们。
省试第六名在嚎哭。
“韩琦……”
一些见义勇为者便冲了过来，一时间河边涌来了好多人。
这年头官员就是人上人，一旦成为官员，从此就走上了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都不是事啊！
“他文武双全，上马杀敌，下马牧民，还亲手创建了汴梁第一酒楼‘秦记’……他还有什么不会的？”
“欧阳修！”
“那这法子可好？”
有喜欢热闹者，在大声的唱名。
“欧阳修！”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今日学子们的狂欢。
“哈哈，某中了！”
“就是，某听说这次科举，有不少天才学子来京，他家那儿子看着憨痴得不行，怎可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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