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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就不同了。
只因为他不在，甄良才享受了不少光环，可那功劳却抢不走。
几个妇人先是轻松，然后又看到欧阳修的脸色有些淡然，就有些心虚的道：“大妹子，以往咱们说话有些不知轻重，对你多有得罪，在此……给您赔罪了。”
在场的人都在虚心听讲，唯独文彦博的面色有些难看。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人没来，却只是一句诗词，便压得整个国子监不敢质疑。
所以大家都觉得姚氏是个好欺负的。
姚氏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下意识的就露出了温良的笑容。
韩琦、欧阳修齐齐躬身，学生们也跟着躬身。
顿时那些街坊邻居们都出来了。
孤身一人带着儿子在汴梁求活，平日里遇到有人欺负，也只是忍着，从不与人争执吵骂。
连姚氏这个当娘的也觉得。
姚氏一改往日柔弱妇人的模样，那张脸格外的狰狞，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对秦为的感激之情让他们做出了不合时宜的举动来：向一位管家拱手行礼，而且态度真诚，比刚才在宫里给考官行礼还要真诚。
原因就是当初欧阳修在乡试时与梁生斗殴，他不仅没有帮忙，还躲了起来。
再等的话，怕就只剩下歪瓜裂枣了。
好似这对母子亦如往日那般清贫如洗。
各种情绪在蔓延。
“娘亲，回家吧。”
中年男子却苦笑地解释道：“今日省试放榜了，好些人都开始抢人，某不敢拖到殿试以后，所以……”
人就是这样，大家原先是同样的境遇，一起挨饿一起为房租发愁。
门前一番嘀咕后，周围聚集不少人。
众人缓缓回身看着欧阳修，看着这个有些木讷的小子。
这一点甄良很清楚。
前几日儿子省试得了第六名，八成该是运气使然。
她们担心欧阳修以后会因此报复自己。
可现在人们眼中的温良妇人，却从一头绵阳变成了一只母狼！
这是国子监第一次扬名，他不会放过这个风光的机会。
这样的文采，若当初秦为也参加了省试，成就想必也不会差！
所以他以前就道了歉，也堵住了甄良的嘴。
可这真的怪某吗？
对于姚氏来说，干一天活挣一天钱，答应被人的事情要做好，这就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为啥？
为官之道庞杂，可秦为一句话就道出了其中真谛。
甄良也对这句诗赞叹不已。
姚氏满意的看着儿子，“大郎，殿试不废黜人，你只管去考，别管名次，官大官小都是可以，只要你能公正廉明，为娘就欢喜。”
“好一个‘当官不为民做主’！……好诗！一点就通……”
众人还在迷茫，显然没听懂这其中意思。
他是很感激秦为，可就算是没有秦为，按照他的资质也能一路过关。
嫉妒！
男子先冲着甄良拱手，说道：“小人孙好民，家主人乃国子监祭酒秦为！今日小人奉命而来，得罪了。”
几场测试下来，欧阳修很从容的交卷了，然后迎着落日的余晖走出宫门。
文彦博有些委屈的站在原地，心中隐隐生出恨意。
等了好一会儿，国子监参加殿试的学生陆续都出来了。
欧阳修摇头道：“不，某的先生曾说，人在得意时不可轻浮，要慎重，最好什么都别做，等冷下来后再做决断。”
“我的天，欧阳修竟然过省试了？”
孙好民也知道这个时候来，甄良难免就会觉得秦为这是要抢功。
欧阳修也没说什么，只是蹲下帮母亲洗好了最后几件衣裳后，母子二人从容的回了家。
他们敢肯定，若对方真来抢人，姚氏绝对敢拼命！
那我会努力，让你骄傲！
这才平日里多有言语上的便宜，谁不顺心了，都能揶揄她两句。
姚氏犹豫了一下，“今天的衣裳还没洗完呢，回头主家会罚钱的……”
他下意识退后一步，欢喜的喊道：“原来是亲家母啊！亲家母误会了，某是来这儿抢女婿的？”
不是说他一人来，这功劳就是他一人的。
母子俩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连羊头汤都有，这在以前可是舍不得的。
殿试！
可姚氏什么也没听进去，她此刻正在流泪，欧阳修在低声劝着。
“抢谁？”
这是多温良的一个人啊！
“欧阳修！韩琦！”
孙好民微微点头，这才道：“郎君说了，你们既以过了殿试，那日后就要做官了……所有有些话要说到前面……郎君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首诗很浅显，小人也是懂得，只希望二位郎君也要懂得才是。”
等到有天欧阳修步步高升，直到让人仰望后，嫉妒就会变成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