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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可唯独皇帝不能！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王臻就从后面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当先过去。吕夷简的眼神已经冷的能冻死人了，再嘀咕，说不得就会结个大仇。
“怎地这里鼓一下，那边凸起一团？”
众人都不自觉的低下头，场面显得有些寂静。
“闭嘴！跟老夫来！”
“陛下不可，臣来。”
“这是冻疮。”
宣德门的外面，程二带着一对子女怯生生的站着，他不理解秦为为何昨夜给了新衣服，今日却收回去，让他们穿之前衣服的意思。
秦为知道他这个毛病，所以他才提前做了打算，“陛下，程二一家已经被臣带到皇城外了，想着也让这京中官吏们都看看……真正底层的百姓正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程二半天没说出来，他的女儿大娘吸吸鼻子，“是草，干草。”
吕夷简出班听命。
那程二家谁敢穿了这衣服，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去。
赵祯只觉得胸口发酸，那泪水竟然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是一个年轻且容易感性的帝王，所以众人见他落泪，却不好劝，只能低头表示感同身受。
这时一阵风吹来，程二的女儿在颤抖，众人都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等仔细看去，却是程二一家子那里发出来的。
以至于大家需要不停地相互扯皮，相互勾结互捧，才能刷出自己那些为数不多的存在感。
赵祯摇头道：“朕见过那家人，都是普通胆小的，若进来看着这些宫殿侍卫威严，那两个孩子肯定会害怕的，所以诸卿稍后都和气些，莫要吓到他们。”
赵祯冷声道：“立即派人去查，重惩！一个都不能放过！”
所以在赵祯的逼视下，他只得说了实话：“陛下，每年都有。”
秦为一怔，然后笑了笑，眉间有些冷肃之色：“王公教诲晚辈记下了，只是这名利场上大多没朋友，有的只是利益，大家平日里喝喝酒，青楼听听曲儿，走马章台什么的都可以。可一旦遇到事……若是能有几人倾力相助，就算是这辈子没白活。革新也是一样，若没有推心置腹的盟友，就算朋友再多，也无济于事。”
程二穿着一身破烂的短衣，儿女也是穿的破破烂烂的，却看着臃肿……可既然穿的这么厚，又为何会冷呢？
他只是一个乡村野夫，对帝王的印象全数来自于传说。
自从文峰村回来后，这个大宋的模样在赵祯心中就更加清晰了，他终于看到了生民之下的现状……惨！
他吸吸鼻子问道：“为何？为何要抢你家的草？”
之后不少朝臣被莫名其妙的传召进宫，然后大家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皇城外。
“……某和吕夷简没啥仇怨，可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好像这大宋离了他就不过了一样。”
赵祯斜抬着头，神色哀伤。
“陛下……”
他抬头瞥了一眼，说道：“干草还暖和些，比芦苇絮强多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怒火，显然是忍许久了……
王臻今年六十三，按照现在的人均年龄来算，已经是高寿了。
可当看到赵祯那副阴沉的面容，他知道，今天这事儿陛下若是弄不明白，是绝不会罢休的。
今日乃是君臣议事，所以赵祯提前换了红底淡黄色的团龙窄袄，这衣服谁敢穿？
众人见状不禁都傻眼了。
这一点，无论哪个时代的帝王，只要不是昏庸到家的那种，都会时刻谨记这个道理。
“百姓苦，朕苦了百姓了……”
这是实力坑对手的机会，一旦许茂则说宫中有人克扣，那依着赵祯现在的愤怒程度，那人绝对就离死不远了。
赵祯指着那两个孩子问道：“可有这般严重？”
两个孩子也跟着叫喊，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家三口，一大两小，就这么跪在那里。
赵祯眨着眼睛，速度渐渐就快了。
赵祯叹道：“衣不遮体……朕这个所谓的皇帝有愧啊！”
吕夷简冷着脸没说话。
这话看似在自责，却是无形中打了多少人的脸。
“好。”
“起来。”
秦为故意拖在后面，等吕夷简过来后，就说道：“吕公的孩子穿什么衣裳？”
赵祯的脸一黑，说道：“查！吕卿！”
可此刻众目睽睽之下，许茂则也不好太无耻了，毕竟这种当众公报私仇的事情，也只有秦为那小子能干得出来。
王臻回身看着他，目光中多了赞许。
“好。”
当大宋最尊贵的一群人出现时，边上有小吏喝道：“陛下来了。”
赵祯心中发酸，也不是情到深处，还是想在此时机坐坐样子，赵祯伸手解开上衣袍子的纽扣，然后就开始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