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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允让探头往下面看了一眼，问道：“下面可冷吗？”
庞世英转身离开，皱眉道：“马德禄此言颇有道理，看来也是有些文采的……不过说是一回事，可做又是另一回事……这等人，心口不一。”
君子从不是强迫而来的，若是强迫而为，那就是书呆子，于国于家没有丝毫用处，废物罢了。
孤零零的马德禄显得有些凄凉。
叶双愁在边上问道：“可有办法？”
叶双愁除去传令，再回来时就说了秦为的踪迹。
于是内侍就赶紧回宫禀告。
叶双愁皱了下眉，然后说道：“陛下，庞公家的儿子聪慧，早就从国子监毕业，如今替秦为在国子监里代课，那些学生也都服他。至于汝南郡王……宗室里除去他，也没人学过这些了。”
“这不是辟谷吗？”
不知从何时起，大宋的君臣们都在潜移默化中习惯了秦为这个嚣张却能力出众的年轻人。
那香味直教井底的马德禄流口水。
“不学无术！”
赵允让说道：“从此刻起，只给喝水，不给吃东西，还有……别都围在周围，要让空气尽可能的流通起来，如此下面就不会憋闷。”
这话有些歧义，完全没给马德禄这个御史中丞面子。
下面的马德禄已经听到了刚才赵允让的话。
这时叶双愁走过来问道：“如何？”
众人一阵议论，叶双愁也觉得心中没底，可目前大家对马德禄的困境并无好办法，所以……要不试试？
但他二人就无所谓了，一没有实职二没有牵扯，爱干啥干啥。
马德禄一听是这二人，顿时就没了心思，只是随口回了句，然后又继续靠着井壁啃起了炊饼。
很明显，这二人是想故意折腾马德禄，毕竟他们和秦为的关系可谓亲切，恨屋及乌也是应该的。
但这里是郊外，周围没啥人烟，所以只有救援人员带着的干粮，所以他只能委屈一下了。
“这是什么缺的法子……等他饿瘦了，估摸着就开春儿了吧？”
不过谁都知道，赵允让和庞世英是秦为最为密切的朋友兼学生，说不定他二人早就得了秦为的真传。
喝了就得撒尿，到时候弄的臭烘烘的可不好闻。目前井底就是他的家，把这个家弄的空气清新些是这些穷讲究的文人本能。
至于他的徒弟……叶双愁下意识就流露出了一抹质疑。
有办法了？
反正秦为不在，马德禄那儿也不好再拖了，再加上二人又愿意主动请缨，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这点儿小心思怎能瞒过他的法眼。
赵允让点头道：“如此某就有办法了。”
“咦！难道是想把马德禄给饿瘦了？”
可问题是……
赵祯看向叶双愁。
可这二人……
这货真的是不地道……人家都快要冻死了，你还跟人家探讨学问，这不是故意给人家难堪么。
内侍摇头，赵允让淡淡的道：“宗室里某最懂杂学，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去国子监。而秦兄公务繁忙，所以平日就让世英在国子监代教。”
若是等秦为回来，估摸着马德禄就算不凉透也得半凉了。
庞世英蹲坐在井口，一脸严肃的看着马德禄，可他眼中分明带着戏谑的模样。
井上寒风凛冽，井下竟然不冷？
叶双愁觉得这事情不大靠谱，他怀疑赵允让在故意折腾马德禄，可却没有证据。
可若今天来的是秦为，他肯定不会这么做，因为他和马德禄有仇，所以做事儿就得忌惮，否则就会被人诟病是公报私仇。
马德禄想了想，“不多。”
这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井虽说不深，可此刻天色黯淡，加上马德禄年纪也大了，老眼昏花的没认出来那两个脑袋的主人。
井里传来了马德禄的声音，听着有些沉闷：“心先正，方能身正，这是万物之基。如此方能心身合一……”
庞世英更过分，竟然在井口边上支起了烧烤架……二人有酒有肉的对饮起来，全然不顾周围人哀怨的目光。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井底的马德禄手中拿着一个炊饼在啃，他的手边还有一个水囊，只是却不肯喝。
不过二人明显没有要分给旁人的意思，皇城司的人只能在边上干看着，叶双愁也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没有说话。
这时赵允让带来的仆人又开始做饭了，庞世英吸吸鼻子，赶紧去弄吃的，留下马德禄一脸懵逼。
一阵打招呼的声音渐渐逼近，随即两个脑袋出现在井口上。
才吃了半个炊饼，就听到了马蹄声。
他或许为人太过古怪，可本事却是真的厉害。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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