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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一路到了城外，皇城司的人带路，越走越偏僻。
许茂则苦笑道：“陛下，当年许多人都记得这事，那些人还嘲笑臣是要被那人逼疯了。”
歌声再起，这个荒废的小村里仿佛变成了阴间鬼蜮。
怕是挖坟掘墓也不过是如此吧？
赵祯安慰了几句，正准备打包票时，边上的赵允让说道：“陛下，此事说不准啊！咱们只能是尽力而为……”
赵祯准备去看看马德禄，就有些不耐烦。
许茂则冲秦为使个眼色，然后摇头，这次你做的太过分了，某也救不了你……赵祯的怒火谁都看得见，连皇城司的人都觉得要大祸临头了。
队伍里有人惊呼一声，然后小声说道：“在小人的家乡，说见到乌鸦就会……不吉利，这个……”
“好！”
高位者，仁慈就是拖累。
啥叫做人力有时而穷？你前脚给朕保证没问题，到了现场又嘀咕什么要看天意，这是几个意思？
秦为见她们竟然在发呆，就说道：“哎哎，动起来，继续……曲调要悠扬婉转，内容要痛彻心扉！”
等皇城司的人来说了秦为的意思，他也坐不住了。
村里那些皇城司的人准备行礼，许茂则摆摆手，示意别打扰，转过一间废弃的屋子后，前方豁然开朗……
尤其是秦为叫去的那些歌姬和鼓乐，这些人可都是市井中人。
……
他的目光转过去，然后身体就不可抑制的在颤抖着，气得浑身打颤。
赵祯看着过来的秦为，低喝道：“这是在做什么？朕让你来救人，你却闹得人尽皆知，是还觉得不够丢脸么？！”
周围一阵欢笑。
虽然他的确有更好的办法救马德禄，但那两个小子已经把他逼上梁山了……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许茂则嘀咕道：“这马德禄是真会玩儿，怎么会想到来这里狩猎？陛下，要小心……莫不是有人刺杀吧。”
几个歌姬开始合唱。
这一刻影后附体……
一个歌姬站在井边流泪高唱着曲子，边上的几个歌姬在舞蹈，瞬间垓下之战的惨烈和悲伤就弥漫开来。
赵祯也想起刚才说的要让马德禄绝望，于是就说道：“马卿好生安心，朕……在宫中等着你出困。”
那人是谁他没说，但以许茂则现在的地位而言，当年整他的那人不会有好下场，这就是宫中的生存法则。
赵祯看着那只缓慢飞行的乌鸦，不禁伤感的道：“虽说官员外出狩猎有失体洁，可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儿，哎！若是真……”
赵祯都说了此事艰难，于是马德禄就更绝望了，等赵祯走后，那几个歌姬还在不敢相信中。
“好！”
又过了一天，赵祯再次忍不住问了皇城司的人。
“时不利兮骓不逝……”
许茂则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单手扶着他的胳膊，低声道：“慢些慢些……您小心脚下的石头。”
也就是说，不出半月，马德禄的名字将席卷汴梁……造孽啊！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
这是个仁慈的君王，不过是考虑了一瞬之后，就叫人准备了一番，然后悄然出宫。
太过分了！
“霸王……”
许茂则安慰道：“陛下，您不必伤心，这事儿本就和您没关系，这马德禄看着圣人模样，可人心隔肚皮呢……”
有人看到了废弃的村落，赵祯赶紧下马，疾步而去。
许茂则在边上嘀咕道：“这是救人？臣怎么觉着是在欢庆……寻乐子呢！这小子还真是准备要公报私仇啊！他就不怕世人戳他脊梁骨么？”
所以赵祯并没有觉得许茂则心狠手辣之类的，反倒觉得这是好事儿。
赵祯不好意思问，气氛正在尴尬时，庞世英说道：“陛下，想当初伍子胥一夜白头就是如此。人若是绝望焦躁不安，消耗就会大，自然瘦的更快。”
不会是忽悠的吧？
“陛下，那边说……还不够。”
吕夷简有些怒了：“若是饿死人了，他秦为该当何罪？在这么下去，朝廷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光了！”
堂堂的大宋御史中丞，一直在井里带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何况每天还有那么多人围观，脸都没了……
他觉得这是很普通的道理，可这些人竟然不知道，真是让人无语啊！
秦为笑着说道：“这可要多谢了马中丞，否则你们哪有机会不掏钱，就享受到这等高规格的待遇？再来……”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那歌姬唱完就委顿在井口边上悲声而泣。
吕夷简不耐烦的瞪了眼他。
万一就不上来，我们丢脸也就丢了，可你是皇帝，一旦有闪失，这个脸可是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