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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只不过秦丰站的太直了，而且骨头太硬了些。
我以为已经还完了那位父亲的血脉之情，可没想到他竟然……
谁也没想到多年没有子嗣的赵恒，能在晚年时候诞下赵祯。
“你以为汝南郡王为何一开始就对你这般好？”
渐渐老迈的刘娥已经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掌权太后了，这个大宋即将损失一个能够威压朝堂的女霸主。
这是吕夷简的声音，作为当朝首辅，他有这个资格质疑。
周围官员脸上同时露出几分厌恶的模样，纷纷远离了他……这货竟然被吓尿了。
大宋的皇帝除了赵老大，其他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赵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险些把大宋给整瘫痪了，才换来一次泰山封禅的虚名。
若是当初李宸妃没有剩下赵祯，那这个时候的皇帝也许真的就是赵允让了。
宰辅们也呆傻了吧？
周围的官吏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谢挺接下来要说什么，可他们却无话可说，羞愧……还有几分自责。
咋办？
你们是大宋的官员还是辽人的官员？
庞籍察觉到了谢挺身上流露的浓浓杀意，他确信一旦秦为在宫中出了事，眼前这人就敢杀了自己，然后割掉自己的耳朵作为军功的证明。
郭皇后看着床上的刘娥，苦笑道：“娘娘，当年若没有您一力主张定下这门亲事，儿臣也不会有今日这份殊荣，不管于公于私，儿臣都希望您能够醒过来……您一定要撑住了。”
谢挺心中一松，他看着那些官吏说道：“诸位，谢某虽是武人，但敢问诸位……我等可还算是大宋的臣民？”
亲从官大抵就相当于赵祯的亲兵，不但最受信重，待遇也是极好的，所以得了好消息后，两个亲从官几乎是一路狂奔。
你们枢密院号称节制天下武人，可却在背后捅自家军队的刀子，这和那些卖国求荣的二五仔有何区别！
您这是在自降身份啊！
里面的赵祯也闻声出来，就剩下郭皇后在床边看着。
可反过头来再看，其实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只不过其他人不敢说，只有秦丰这个犟种不怕死而已。
她吐出一口浓痰，喘息道：“都堵在哀家门前作甚？他们是皇帝，是宰辅……都没事儿干了吗？”
所以这个时候，唯有那些振奋人心的消息，才能让朝廷上下凝聚在一起。
“庞相，万万不可！”
这是秦为的声音，这个小子……
秦为正在震撼之中，里面传来了郭皇后的欢呼声。
“你的父亲……早些年做错了事情，后来被真宗皇帝削去了功名，并且亲自下旨，罚其终生不可入仕……”
庞籍仰头，用咽喉呼出了一口气，眼睛发酸的感觉让他不禁咬紧了牙关，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郭皇后发誓自己只是轻轻的拍了一掌，可刘娥却就像是被巨 物撞击了一般，咳个不停。
有宫女拿着痰盂过来，刘娥趴在床边，贤惠的郭皇后在她的后背上拍了一掌。
那么多耳朵……哪来的？
吕夷简再无法质疑，赶忙追问道：“可看清了？”
吕夷简冷冷的道：“因为你是秦丰的儿子，当初若不是秦丰起了这个头，真宗绝不会那么早就选宗室子进宫，只是后来……算是他时运不济吧。”
庞籍并未搭理这些人，他们只知道打压武人，却不知大宋如今的尴尬的境况，就是因为武人地位太低导致的。
当朝宰辅竟然向武人拱手，这几乎就是陨石坠落般的大事件。
可那些官吏却惊呆了。
你一个小官竟然掺和立储大事，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要提早接宗室子入宫，你以为你是谁？
“谁的？”
当初你所受的屈辱和不公，我会帮你全都讨回来！若是你在天有灵，那就庇佑秦家后代们一生平安吧。
现在，你要成神了。
“……”
“耳朵。”
“问题是……这些都是谁的耳朵？”
他的咽喉在涌动着，但他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出来。
这位太后的骨子里依旧是一位杀伐决断的女王者。
所以庞籍认为，就算北伐军死里逃生并斩杀了辽人，但他们的损失应当比辽人更多，或许他们早就十不存一了。
想要零伤亡在辽境干掉数倍于自己的辽人……这明显是在做梦。
吕夷简说的都是实话，若不是这层偶然的联系，当初还是小公爷的赵允让，绝不会主动亲近秦为。
“母后……”
随后她就偏头看着外面，问道：“谁来了？”
可这要经过确定。
亲事官见到赵祯出来，满面喜色的抱拳拱手道：“陛下，北伐军北地剿匪归来，全身而退！”
多少年来，宋军何曾这么勇武过，竟能斩下辽人的耳朵来邀功！
庞籍缓缓低头，突然拱手，这是对勇士的礼待！
“辽军的。”
一个亲从官说道：“小人看的清楚，那些耳朵都是被腌过了……白的渗人，此刻就散落在枢密院门前。”
但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次封禅就是朝廷一年甚至几年的开销综合，这还不算……那些当地的百姓，还有本就杂乱的税收。
床上的刘娥依旧在昏沉中，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什么？”
这些话听着有些凌乱，甚至没有一点文官的儒雅，可秦为却在发呆。
这是哪里出事了？
秦丰，你的恩情我早就还清了，我不欠你……
泄密的事也干得出来，要不要脸？！
“他还说什么，若是陛下无嗣就当早早将宗室子领养入宫，比如当时的商郡王之子赵允让……后来他还说，主少国疑是最大的弊端。”
谢挺并未避让，因为他现在只想杀人，胸中的怒气早就忍耐不住了，若不是面对的是庞籍，换个人来，谢挺肯定会破口大骂。
有人甚至在干呕。
两名亲从官拱手应了，随即转身，披风飘飘间，人已经冲了出去。
谢挺却问道：“敢问枢密使，我家郎君何在？”
秦丰大抵是最早的那批革新者，不过那是后还不能叫革新，只能说他们这些人是真正为大宋着想的人，所以当赵恒展开一系列的败家行动后，他们便勇敢的站了出来。
这样的指责别说是皇帝了，就是普通百姓被人这么骂，也会抄起扁担跟他拼命的。
吕夷简想起了自己昨日中午吃的一块腌肉，不禁胸腹处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