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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河间府不热，这里偏北气温普遍偏低，比汴梁更加气候分明，太阳照着也只是微暖而已。
那些贼子在这一带到处溜达，天知道有多少人在给他们传递消息，李素看着这些辽商，不禁冷笑了一下。
但不管是哪里的商人，商人重利轻离别，谁的心都是肉长的，离家久了之后也会伤感思念。
“责无旁贷！”
酒肆里的宋商们察觉到了些什么，都加快速度吃饭，准备在爆发冲突之前走人。
“行了，快吃吧……吃完进城，等做完这一笔生意，回头去汴梁，某请你吃好的。”
商人有不少必备素质，其中最紧要的就是忍耐力，为了挣钱他们得忍耐这个世界给予他们的一切负面情绪。
他们违规出现在这里，不就是给那些‘贼子’打探消息吗？
责无旁贷！
这里没有商机，没有客人，有的只是荒芜。
都是心安理得的拿着俸禄，可尽心尽职的有几人？
关键是秦为竟然没有发牢骚，这让赵祯的满意又多了几分。
这里离河间府还有些距离，路边的酒肆自然没法和城里的比，酒里掺水是常事，菜肴粗糙更是寻常。
可秦为却毫不犹豫的道：“好。”
等看到许茂则时，秦为还沉浸再宝玉PUA黛玉妹妹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掌柜斜睨他一眼，说道：“若是不肯吃，就趁早走，不过钱一文都不能少，某在这儿开了几十年的酒肆，什么样的没见过。”
一个辽商看着那些低头的宋商，讥笑道：“他们不就是这样吗？胆小如鼠，口号喊的震天响，可抓了许久，那些贼人还在逍遥！”
许茂则撒谎了，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道：“某问。”
而此时酒水就是最好的伴侣。
所以大家心知肚明也就罢了，可这些辽商还要出来恶心人，多半是激将法。若是有人知道大宋下一步对那些‘贼子’的手段，此刻气不过，很有可能就会说出来。
“宋人……”
“秦为。”
“京观？”
秦为在书房里继续更新自己的红楼。
商人来这里做什么？
这是对责无旁贷的解释。
“没了？”
这几个辽人一看就是商人，他们进来就操着熟练的大宋话说道：“好酒拿来，好肉多要，若敢糊弄，小心……”
真当大家是傻子呢！
不等辽人说完，掌柜就马上就换了笑脸，说道：“马上来，马上来，几位稍等片刻……”
许茂则回宫转告，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宰辅们那纠结的神色。
这种长途行商必须要有伴，否则容易出事。
“是。”
秦为如今就在践行。
“陛下说让秦家安静些。”
不过大家出门是为了挣钱，早就习惯了吃苦，此刻十多个商人在酒肆里喝酒，他们的伙计在外面看守货物，手中正拿着肉馒头在啃。
“民脂民膏……”
掌柜又窜了出来，耳聪目明的让人惊叹，可他却像是被卡住脖颈的鹅，身体往后仰了一下，眼中多了警惕。
秦为笑道：“若是陛下问，某自然要仔细想想，你问……”
军队出动要有将领统御，可北伐军就那点人，谁去？
这只是猜测。
比如说欺压。
“北伐军如今有八百余人，若是去了河间府辽人应该讨不到什么便宜，……只是谁统领他们去？”
外面有人问道：“谁想筑京观？”
“谁说这酒里掺水了？”
可他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明晃晃的在告诉大家：宋人就是弱，就是蠢！辽人就是要比宋人厉害！
所以秦为这句民脂民膏才是最让人尴尬的话。
说话的辽商一脸的恨其不争，很是无奈的模样。
……
才成亲就派出去，这个有些不地道啊！
人心是帝王最喜欢琢磨的东西，他现在就想琢磨一下秦为的想法。
“客人……”
陈昂本想继续喷，可李素看到掌柜手中拎着一把菜刀，就干笑道：“掌柜的莫要在意，是某这兄弟喝多了，喝多了。”
陈昂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低头吃饭。
这个臣子真的不错啊！不枉他一直以来的信任和提拔。
“他定然会牢骚满腹，然后再背后说朕的坏话”
“有些人被劫掠，死了十余人，那些宋商要么缩在城中，要么就在榷场不动窝，连放个屁都不敢大声。”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这支让他们丢脸的北伐军！
赵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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